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缁色细棉布僧衣,身形笔直的男子从宫墙边缓步而出。
他剑眉高鼻,齿白唇红,虽是貌美,却没有一丝女子气。他年纪不大,周身却散发出一股英风烈气,让人陡然间就会对他心生信赖。
“净尘,你怎么会在这里”允央见侍卫们看到他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心中的忧虑便是更深了一层。
面对允央的质问,净尘没着急回答,只是淡淡地对周围地人说:“你们先到别的地方当差,淇奥宫交给贫僧就可以了。”
侍卫们见到净尘来了,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没有多言都返身回了原先站立的说。”允央的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违逆的执着。
净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东海鲨齿蝠的毒无药可救,能让人在几个时辰之内毙命。但由于皇上习武多年,内力深厚,及时运功生生将毒封在筋脉之中,而没有渗入脏俯,这才能暂时保住性命。”
“可是封入筋脉之后,还要慢慢将其逼出体外,以皇上一人之力恐难以办到。于是皇上就急召小人入宫,每日与皇上一起运功三个时辰,助他一臂之力。”
听了之话,允央的神色释然不少:“这不是很好吗皇上已在恢复之中,为何还不准别人去看他”
净尘眉头似乎锁得更紧了些:“娘娘,如果毒能这样轻易解了,东海鲨齿蝠便难称得上的毒王了。”
“纵然筋脉里的毒有可能化解,但隐于体内细微之处的毒危害却难以估量。一种可能便是被人体吸收,无生无息地消失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会侵入大脑,使人成为嗜血狂魔。”
允央听罢,微微打了个冷战:“何为嗜血狂魔”
“曾有医书记载,”净尘声音低沉地说:“东海附近有渔民不幸被东海鲨齿蝠咬伤,幸及时服用了当地的土方汤药,算是保住了性命。三日之后,渔民的身体已在逐渐恢复当中。”
“正当人们都松了口气时,这个渔民忽然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发了狂,他见谁咬谁,直至将人咬死为止。不仅如此,若遇抵抗,咬不到别人,这个渔民便开始啃咬自己。”
“渔村里的人用钢叉等利器将发了狂得渔民往海里逼,待到将他逼到海边时,此人已将自己的双臂啃食殆尽”
允央像想着这种血腥又诡异的场景,脸色也有些发白,轻轻地说:“皇上怕出现这种情况,于是拒绝召见后宫中的任何人。将你留在长信宫,怕也不单纯是为了疗毒”
“皇上是怕他万一发狂起来,洛阳城附近除了你之外便无人能治住他,所以才将你叫到身边,可是如此”
净尘听罢,缄默起来,算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