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因为动作太大而不自觉龇牙咧嘴。她挣扎,手脚并用,目标是离开他的桎梏,而这些力气仿佛石沉大海,见不到一点成效。
甚至,男生趁她喘口气的空档,双臂匝牢她的腰轻轻松松就把她提离了地面,在她错愕短促的尖叫声中,迅速而不失轻柔地将她放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紧接着两手攥住她手腕捏到一起。
“不是这么玩的慕朝辞!”她几近恼羞成怒,为自己的失败辩解,“紧急情况下我动作才不会像刚刚那么客气!”
慕朝辞压近上半身,唇贴近她耳边轻声说道:“紧急情况下早半分钟我就已经亲到你了。”
沉稳的呼吸碾得她耳窝发痒,耳根发烫。她吸了口气,动了动手腕:“你先松开。”
男生望向她的目光沉静而柔和,带着浅显的笑意,依言松了手。
李轻舟迅速爬下沙发整理起有些囤起的衣角。
“你就听我的住在这里。”慕朝辞拉着她手腕摆了摆,“再说晚上睡觉窗一关门一锁,住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何必去花那冤枉钱。”
……好像也是。
李轻舟端着低气压暗自忖度,他说的没错啊,窗一关门一锁,这儿不就相当于个高档点儿的宾馆酒店吗?
她退一步:“我还得复印试卷。”
“家里可以复印。”慕朝辞拉她坐下来,自己手机塞进她手里,“你叫外卖,我去帮你复印卷子。”
“嗳,”李轻舟亦步亦趋跟上他,“我有五张是写了的。”
“那你来看一下写的是哪五张?”
事情好像就这么顺其自然铺展开了,她跟慕朝辞一起吃过饭,各自抱着一小摞卷子趴在客厅矮桌上写写算算。慕朝辞问她要抄哪个,她想了想说语文英语和生物,于是他就先挑了这三科写起来。忘记具体是几点去睡觉的,总之大概是晚饭后那段时间用脑过度,以至于她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
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相处地这么融洽过了,可她一点也不讨厌这种久违的感觉。
翌日,手机挣扎着用最后一点电量给她接通了纪寒的来电,那家伙神清气爽的大嗓门儿瞬间让她一腔困意去了七分。
“还睡呢李果冻?哎哟我的天,假期最后两天了你还有心思睡懒觉!起来起来起来一起来阿辞这边抄作业啊!”纪寒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脑子不清醒,总觉得这手机坏了似的有重音。
李轻舟揉了揉眼睛:“你在哪儿?”
“我已经到了。”纪寒说道,“不说你家跟阿辞这边隔得挺近吗?赶紧的,收拾收拾过来咱们合伙把作业问题解决。”
哦,他已经到了。
李轻舟换了只手握手机,脚探到床下趿拉上拖鞋,走了两步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惊雷,让她不由自主顿下脚步,几近绝望的视线慢吞吞转向房间那扇枣红色的单向门。
“……你刚刚说你在哪?”她迟疑着又问了一遍。
她想她大概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耳边就像在上演二重奏。
“我在阿辞家里啊现在,”纪寒说,“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是吧,等下让他出去接你下?——早饭也不用吃了,我也没吃,到这儿一起叫——啊,对了,待会儿李嫣然也过来——”
☆、第三十七章
对话到这儿赫然中断,李轻舟看了眼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电了。
抓了抓睡乱卷翘的头发,她拧着眉眯起眼四处找充电器。
床上,没有。
床头柜,没有。
包里,没有。
行李箱,没有。
她甚至举目四望这房间干净整洁的地板,最后结果自然是——没有。
要疯了。
李轻舟蹲在地上回忆,浅映的晨光将她的影子拉成又长又团一只。
怎么办,就这么出去?可是这房间不带独立卫浴,她都还没洗漱——或者干脆一口回绝他算了——等一下,她手机没电根本没法联系他——那就这么晾着?
就这么定了,李轻舟“呼”地一下起立,重新滚到床上去,安静了没有三秒钟,又倏地从床上撅起,脚蹬地面烦躁地抖了抖腿,眉也重新拧回去——晾着也不是办法啊,难道纪寒一整天不走她就要在这房间里闷一整天?
正左右为难,门被“咚咚”敲响两声。
李轻舟轻手轻脚开了锁,警惕地从门缝望出去。门口站着的,是一身宽松居家服的慕朝辞。
白t浅灰运动裤,手臂上还有睡觉时压下的印痕,浅浅一道。
“我打发他去接李嫣然了,顺便买些早点,”他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打起精神问道,“你要不要先出来洗漱?”
李轻舟松下一口气,放心开门出去:“纪寒不是说叫外卖吗?”
“他傻逼了,”慕朝辞毫不心慈手软地开黑,“这个点没有外卖,太早了。”
“几点了?”
“六点多,”慕朝辞轻嗤,“那孙子就这种事最积极。”
李轻舟嘴角一抽。
六点多,再算算起床洗漱和路程时间,他应该不到六点钟就起了吧?精力这么充沛……看来还是作业太少。
以光速洗漱并整理好自己衣着仪态,李轻舟又火速往客厅矮桌上摆好纸笔直尺橡皮,站在楼下检查半天是否遗漏什么破绽,闷想半晌眼前一亮——差点把手机给忘了。
慕朝辞叼着牙刷倚在门框慢吞吞刷着牙,轻挑着眉梢看李轻舟把一件件无关紧要的事办得十万火急,蹬着拖鞋“啪嗒啪嗒”,楼上楼下跑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