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殷瑢反握住她微凉的手掌,暖在手心里,朝着殷琮淡淡道:“我不在泽国的这些日子,你长进了不少。”
他说得很淡,没有全胜之后的睥睨张扬,没有碾压敌军的骄纵自得,平静淡然得仿佛一位渊博师者在点评弟子精心完成的作业,中肯又不偏颇:“你在研究作战地图的时候,看见了这一片平谷周围的山,看见了山上稀松的土,看见了春日连绵的雨,还看见我必将看见你的看见,追你至此。这很好,值得鼓励。”
殷琮听得脸色一青,殷瑢不急不缓的继续道:“可惜,你没有看见地图之外,山川之后,那一片涨了水的河。你可以在山头埋下的傀儡军来杀我,我也可以在山后埋下弹药,炸得河流入谷,用水来灭你的傀儡军。你用自己为饵,诱我至此,我又何尝不是用我自己为饵,诱你前来?”
将计就计,局中成局。
殷琮咬牙握紧了拳——他费尽心机,不惜牺牲三千将士,到头来,却还是少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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