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谦文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可是大夫说了,你这身体太弱了,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
柏氿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淡淡问道:“我这身体,有多弱?”
许谦文如太阳般明亮的眸光微微一暗,又想起正月初一时,他在路边遇到她的情景。
那天,她在雨中抬头见到他时,淡笑着自嘲的模样,是那么的悲凉。
仿佛一座巍巍的城,转瞬崩塌成灰。
心头一痛,许谦文轻轻握住柏氿的手掌,“夜柏姑娘,那日,你为何会一个人倒在路边?幸而我遇到了你,否则……”
否则,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没什么大事,”柏氿淡淡应道,收回手掌,眸色深远,“不过是我自找的罢了。”
她淡漠的神色映在许谦文眼底,又激起心头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沉默半晌,他又明朗笑起:“对了夜柏姑娘,溪宁城主昨日给我送了份请帖,说是他的寿辰将至,邀我过去庆祝庆祝。”
顿了顿,又道:“你若是觉得闷,不如我们一起去他府上玩玩可好?”
☆、第65章菊花寿辰宴
溪宁城主是个怪人。
分明是寿辰喜宴,却偏偏摆了菊花满院。
柏氿前脚才踏进城主府,后脚还没跨过门槛,就险些被这金灿灿黄艳艳的菊花园给闪瞎了眼。
眼神一晃,后脚又绊在门槛上,柏氿倒抽一口凉气,朝着门边的池塘摔去。正在哀叹自己即将与这冰凉池水来个亲密接触之际,前方许谦文急急回过身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从水面上方提起。
“夜柏姑……夜柏兄,你没事吧?”许谦文问道。
“没事。”柏氿应着,眼神却没有离开平静的池塘。
方才她与这墨绿的水面离得极近,被许谦文提起的那一瞬间,她看见这池塘里有鱼。
吃人的鱼。
这些鱼张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疯狂朝着她的方向涌来,密密麻麻的令人头皮发麻,见她离去,又迅速四散而去,消失在水底。
柏氿抬头朝院中看去。
菊花簇拥的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可又有谁能知道,这门边池塘的平静水面下,竟是隐藏着如此凶险的杀机?
柏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这城主府……
委实诡异。
心头疑虑刚起,便听前方仆人问道:“许三公子,这位是……?”
许谦文一笑,指着柏氿头顶的徽帽,道:“这是我的幕僚,新来的。”
“既如此,”仆人躬身引路,“二位这边请。”
穿过路边堆叠绽放的菊花,二人入了席。才坐定,柏氿忽觉浑身一震恶寒,抬头,正好对上溪宁城主朝她望来的浑浊目光。
仿佛浑身流着毒液的癞蛤蟆。
柏氿不由皱眉,又见这城主挥了挥手,随即便有侍从端了壶酒,放在她与许谦文的几案上,为他们二人斟满。
“战神三郎初来溪宁,一点小礼,不成敬意。”城主举杯,朝着他们遥遥敬道。
“城主客气了。”许谦文应付着浅浅饮了口酒。
柏氿拿起酒杯,放到嘴边,脑中一闪而过城主那压抑的目光,以及池塘里食人鱼寒光乍现的尖牙,顿时又没了胃口。
放下酒杯,她起身直朝院外走去。
“夜柏兄,你要去哪里?”许谦文在她身后问道。
“茅房。”
柏氿当然不是去茅房,她直觉这溪宁城主有问题,便想在这城主府里四处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些把柄。
绕开府里的森森守卫,柏氿晃着晃着,竟是晃到了厨房。
厨房外,侍女们端着菜盘进进出出,很是忙碌。
见这厨房没有什么异样,柏氿正要离开,才一转身,却恰好与一个低头行迹匆匆的端菜侍女撞了满怀。
那侍女当即摔倒地上,托盘里的菜肴洒了满地,盛着菜肴的瓷碟又碎成了好几片。
尖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那侍女却没躲开,反倒朝着柏氿膝行几步,碎片扎入她的膝盖,顿时有鲜血渗了出来。
这侍女却没时间觉得疼,她对着柏氿磕头,反反复复的赔着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大人责罚。”
柏氿皱眉,弯下腰,伸手去扶,“起来,不是你的错。”
将这侍女扶起,看清她的面貌的瞬间,柏氿一怔:“辛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辛兰颤了颤嘴唇,显然比她还震惊,“夜公子……”她喃喃着,竟是哭红了眼,又猛地跪下,“夜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柏氿的眉心不由锁得更紧,“我离开之后,辛家客栈出了什么事?”
辛兰抽泣着,将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夜公子,你离开不久之后,殷公子便醒了。我将你给我的玉牌转交给他,他接了这玉牌,却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后来客栈里又闯进来一个戴着银蛇面具的男子,说是要杀了殷公子。”
柏氿掌心一凉,不由追问:“结果呢?”
“结果这男子被程昀和十三打成了重伤,又像是中了毒,便失踪了。他失踪之后,殷公子一行也离开了客栈。”辛兰道,“前几日我出门采买,回来时却发现客栈里一片狼藉,辛岚就不见了。”
辛兰突然抓住柏氿的小腿,仰着头,泪如泉涌,“溪宁城主虐待男童成瘾,他早就打了辛岚的主意,夜公子,我思来想去,辛岚一定是被这城主抓了做……做……”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