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诡异的沉默里,许宣王轻咳一声,道:“来人,给世子上座。”
殷瑢轻轻一笑,终于舍得撒开一直禁锢着柏氿的手臂,转身入席。
柏氿轻舒一口气,抬头却对上许谦文朝她看来的目光,几分微苦,几分艰涩,含着些微润泽的水光,仿佛家犬那可怜巴巴盯着主人看的眼神。柏氿怔了怔,半晌,默默别开了眼睛。
许宣王见她还站在殿中,挥了挥手,“你也入座吧。”
柏氿颔首应“是”。她如今是三郎的幕僚,席上的座位自然便在许谦文旁边。才入座,柏氿忽觉周身猛地一寒,抬眼只见对面,殷瑢正笑眯眯的盯着她。
他唇角含笑,眼睛却极冷,仿佛是山巅千年不化的深深积雪。
柏氿撇了撇嘴,不晓得这人为何突然又生气了,索性便转开眼眸,不再理他。
见她不理,殷瑢唇边的笑意又灿烂几分,周遭众人执着酒杯的手却忽然颤了颤——为何他们忽然觉得好冷呢?
正哆嗦着,又听宣王问道:“世子这手,何时受了伤?”
殷瑢看了眼自己血肉翻覆却并未包扎的手掌,淡笑着回答:“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也得好好包扎才是,”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