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控制自己的口齿和音量,说话开始含混不清,但是他还是记得挑了十分简单的词汇,所以她全都听懂了。
陆晚云探出两只手,也捧住了他的脸。他却毫无感觉似的,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ik.forme”(我会回来的。也许三个月以后,也许六个月……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会回来的。我保证。你可以等我吗?)
她刚反应过来他在问她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又无比着急地问了一遍:“fyou?”(你可以等我吗?可以吗?)
陆晚云先是慌乱地点头——她觉得她哪怕再迟疑一秒,他都要立刻血压升高晕过去。
等他舒了半口气,她就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让他不要再讲话了。
然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上海的秋天很美。我等你来。”
蒋一澈眨了眨眼,似乎在解析她说的这句话,几秒钟以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他还在全身颤抖,吻得兵荒马乱,浸透了雨的头发和脸颊擦着她的脸,晕开一大片水迹。
可是他的唇是甜的,是巧克力味的,那么软,那么湿,那么可口。
陆晚云一边回应他,一边担心他要冻出病来,想推开他让他先去洗个澡,却没想到刚把脑袋往后躲了一公分,他就异常不满地紧了紧双手,把她的脸再拉回去。
算了算了,现在松开他可能会让他病得更厉害。
于是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专心致志地加深这个冰冷潮湿,又甜到发腻的吻。
其实跟他分开才不过两个小时,她就觉得好像几年没见似的,从刚才看到他那一瞬间开始,心跳就已经狂飙起来,到此时此刻已经整个人都发飘了,连胃都开始烧烧的,仿佛胃液都被他吻的沸腾了起来。
她觉得他湿漉漉的大衣非常碍事,就一边吻,一边开始解他的纽扣,很快顺利地把他的大衣脱了,扔到手边的鞋柜上,然后又脱了自己的大衣,才紧紧地跟他拥抱在一起。
蒋一澈没有像往常一样上下其手,而是全程都捧住她的脸,呼吸急促得不正常,吻了很久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陆晚云渐渐清醒过来,开始意识到如果由着他的话,他会一直坚持到明天早上。
她只好把手臂抱在胸口往前顶,硬是推开了他。
“你先洗个澡吧?”她抬手够了够他头顶的湿发,“不然要受凉的。”
他只顾摇头,整个人又要贴上来。
她赶快按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她皱眉认真看着他,终于让他找回了一些理智。
把蒋一澈推进洗手间,帮他打开热水和暖风扇以后,陆晚云匆匆回到房间里,开启了一切能取暖的设备:空调,电暖器,电热毯。又把他已经湿掉的大衣和围巾挂到空调下面,换了一套新的床品,把自己拎回来的菜放进厨房,飞快地切了两块生姜,煮了驱寒的姜汁可乐。
她在做这些琐事的过程中渐渐清醒过来,开始理解他刚才那一段慌乱的讲话。
他是想要跟她在一起。不是现在,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辈子。
她一边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一边又觉得忧心忡忡。
他们面临着那么多问题,哪里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全部解决的。
但是就是这一腔热血,烫得她也恨不得将一切理智和现实都抛到九霄云外。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按日常的经验推断,蒋一澈最少还要磨蹭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陆晚云等不及了。她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姜汁可乐就去开门。
他把浴巾围在腰间,正对着镜子发呆。
浴室里蒸腾着热烘烘的水汽,倒是一点儿也不冷。
陆晚云在洗手台的边上放下可乐,放下马桶盖,抽了一叠纸巾擦干净了,才把他按下来坐着。
“快喝。”她把滚烫的可乐塞进他手里,又一手拿着干毛巾,一手拿着电吹风帮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黑,发梢有一点点弯曲。她第一次帮人吹头发,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短发这么好处理,三下五除二就干得差不多了,柔软蓬松地搭在额头上。
她放下电吹风时,他还有一口可乐没有喝完。
于是她拿出手机开始打字:“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很高兴。但是……”
蒋一澈是盯着她手机看的,看到“但是”两个字立刻急了,咕咚一下咽下最后一口可乐,抓住她的两只手,分得很远,不让她再打字。
他把她的手分别按在自己两侧的腰上,带着她半跪在自己腿上,摇头说:“o……”(不要但是,不要但是……不要……)
陆晚云被他角度奇怪地死死抱住,整个人都失去平衡,连脑袋都只能倒在他肩上,说话他也看不见,打字也没法打,简直有口难言。
她灵机一动,摸到手机的e键,把siri调了出来,对着空气说:“我是说,但是,我们要好好地计划怎么在一起,不要慌,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她说完很快就听见了siri蠢萌的回复:“对不起,我想我没有听懂。”
她挣扎着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半天才感觉到他恢复了平静,略带歉疚地把她摆回正常的姿势,只是还是坚决地环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y.”(对不起,我今天不太像我自己。)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这时候才想起来脸红。
陆晚云笑着拥住他□□的肩膀和后背。
蒋一澈开始不太老实地在她颈边蹭来蹭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