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或站不稳脚或让娘家依靠不了,那这门亲事就算白做了。
她进陶家又何尝不是晚的,整个陶府的人对她也是事事防备…想到这里,廖氏更觉得容华亲近些,于是笑道:“我倒是觉得八侄女极好,人都说患难方见真情的,八侄女这几次做的事,哪件不能拿出来说呢,平日里也不见她有多少的脾气,这样的性情还不好吗?虽说进府的时间确实短了,有些人只怕看上一辈子也都让人看不透。”
老太太听廖氏这话前面倒还好,后面半句却让她心里一惊,立即抬起头来看廖氏,又见廖氏脸上没有什么,知道是她无意当中说出。
老太太点点头,和蔼地笑道:“我是老了,竟不如你有见识呢。”
廖氏知道老太太打趣儿她,却就红了脸。
老太太又问:“前儿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廖氏这才说起正事来,“说来也巧了,二侄女、八侄女在侯府做客的时候,二侄女不小心踩空了要掉进水里,是八侄女伸手救了,没想到八侄女自己就掉进了水里,幸好被侯爷看到了,侯爷还解下自己的大氅让丫鬟拿过去给八侄女。”
老太太听到这一节微微挑起了些眉毛,这些事大媳妇回府竟然没跟她提起半句。要不是她身边的丫鬟说,容华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换了,她也不会让廖氏去偷偷问来。
廖氏没有注意到老太太脸圣桑细微的表情,仍旧笑意盈盈,“之前八侄女救我的时候,幸亏侯爷及时赶到呢,这也是个缘分。”
老太太微微迟疑,整理一下自己身上姜黄色菊花纹儒袄,这才道:“我也不是担忧别的,只是觉得八丫头毕竟是庶出,不知道侯府的太夫人,夫人是不是都满意,怕嫁过去之后将来万一……”
廖氏笑道:“娘放心吧,我姐姐的脾气我知道的,若是不同意不会叫人来说项。再说我姐姐早就与
我说,只要侯爷喜欢,对方出身好门第合适她都是无话的。八侄女这事是侯爷自己点头才有的,侯爷的脾气别人可是拗不过来的。”就是这话,老太太想托她试探口风,她一是十分愿意容华嫁去侯府,二是她问了一番也的确如此,现在说起话来也就理直气壮,这样的婚事,侯爷同意,谁又能转圜。
瞧着老太太的脸色,廖氏又加注道:“太夫人是满意常宁伯府的婚事,那日才会将常宁伯四小姐一起请过去吃宴,只是侯爷似是对常宁伯四小姐不怎么喜欢,只能作罢,可如果我们这边不成,就难保……”论身份瑶华是嫡出确实比容华庶出的身份要好,可是瑶华身份再高能高过去常宁伯四小姐?常宁伯四小姐都不行,难不成就因为一个身份还会将八侄女换成二侄女?侯府八成看上的是八侄女的品行,品行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如果强行去说,这门婚事说不定就成不了了。
廖氏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又看老太太的脸色,老太太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和蔼地道:“那就好,我只是担心八丫头过去受委屈,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成这门亲。”
廖氏抿嘴笑了,“老太太放心吧!”高高兴兴说起这件喜事,“姐姐说了,过两天保山会再来呢。”
老太太抬起头,有些意外,“侯府办事这样快?”按理说侯府这样的家,做什么事都会考虑再三,婚事更是如此,拖上几年都很寻常。保人才上门几天,怎么会这么快又来。
廖氏在薛府遇到了二太太,二太太也是极力促成这门亲事,虽然觉得二太太这般热络定是有隐情,仔细一想就明白,二房的三爷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侯爷不成亲三爷哪里敢提,还是姐姐和她说,二房是看上了常宁伯四小姐。这些话廖氏当着老太太自然不能说,就笑着道:“那是好事,侯爷年龄不小了,薛家是想要早点娶进长房长媳好开枝散叶呢,将来长房也好后继有人。”
廖氏这些话是字字说在针尖上,老太太知道廖氏多多少少是存了些私心,现在容华毕竟是和三房走得近些,可是细想起来廖氏说的这些话却都没有错。
话都问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喝了口茶,将话题岔开,“章家那边怎么样?”
说起菁华的婚事,廖氏又笑起来,“说好了这两天备好礼就要来给老太太磕头呢。”
老太太故意板起脸,“才来这么一趟,我哪里能这样痛快就收了他家的礼。“
婆媳两个人又笑起来。
廖氏走了,芮青才重新回到屋子里伺候老太太换衣服,又传来炖盅将补气养身的补品服侍老太太吃了,吃过东西老太太躺下来休息,芮青搬来锦杌来给老太太锤腿,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都退下去,好半天老太太才道:“是个懂得珍惜骨肉之情的孩子,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芮青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八小姐,也不插嘴。
老太太长出一口气,这才睡了。
芮青将老太太身上的被子盖好,刚悄悄地退出来,就有丫头慌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容华从菁华院子出来,回到自己屋子里,红玉、红英是两个机灵丫头,找了借口避出去。
因是锦秀跟着出去,木槿早就等得急了,见屋子里也没了别人急忙上来问,“怎么样?”
锦秀点点头。
木槿立即面露喜色。
容华也舒了一口气,老太太虽然看似已经放弃了瑶华,实际情分仍旧在,一定最不愿意听到落井下石的话,她既不能表现的冷漠也不能太聪明,又要关心陶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