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忽然请个先生过来,那先生看样还不是个寻常人。
崔执事家的将先生领到大太太院子里,就进门禀告。
大太太急忙迎了出来,见到先生说了一番客套话,只带了冬蕊和陈妈妈、崔执事家的引了先生往园子另一处去。
到了二小姐院子,初晓已经等在院子外,见到大太太立即上前。
不等初晓说话,大太太已经急切地问,“都准备好了吗?”
初晓福了个礼道:“就等先生进去瞧了。”
大太太道:“快,请先生进去。”
先生同大太太等人进了内室,二小姐床前,天青色的床幔已经放了下来,初晓从丫鬟手里捧过大迎枕来,一面伸进幔帐中去,拉出二小姐的手,提起袖口,露出手腕。
大太太恭敬客气地说:“先生请看看,我们二姐儿到底得的是什么样的病,能不能治好?”
先生道:“来之前大奶奶已经交代过了,贵府二小姐是自小受了寒落了病根,这病已经不是一日半日。”
大太太急忙说:“是,”略微沉吟间,“以前寻得都是民间的先生,毕竟比不上您,您在……贵人们都是依仗的,平日里也请不来的,要不是凑巧有这个机缘……还请您多多费心。”
先生又说了客气话,“我和陶兄同朝为官,只不过各自谋职不得相见,今天这遭也是尽我的一份力。”说着伸出手来开始诊脉。
大太太不敢打扰,忙退了几步,从袖口里拿出一串紫檀的佛珠,拿到手里紧紧攥着。屋子里的其他人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第十九章形势(下)
有半刻功夫,先生起身和大太太到外屋去写药方。
大太太命人端茶过来,待先生喝了一口茶,大太太急着开口问,“我们二姐儿这病还能不能治得好?”
先生琢磨了片刻才开口,“依我看,二小姐这病,虽说小时候受寒是病因,却也是先天不足才到这般光景,这些年来想必也少不了调养。”
大太太道:“是啊,家里郎中是请了不少,人参这些东西也没少了,可是不管怎么吃,这病也不见有什么太大起色,春夏还好些,只要到了秋冬季节,竟是连床都起不了。”
先生点点头,“二小姐的病不会突然就变成这般……”说着看向大太太,“这些年是否有转好的时候?”
大太太心里一颤,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邪火,碍着先生在,却不好发作,只沉了脸,“前几年请了个有名的郎中,开的药方极为好用,眼见要除了病根,谁知道,”大太太叹了口气,似是悲戚,只是眼睛中却夹杂着愤恨,“她五妹妹命薄不小心去了,这也就罢了,却累了她,我们二姐儿是个重情的人,她们姐们儿又素来极要好,这一下子,就把她打垮了。”
先生仔细听了听,“这就对了,这病最忌劳神,思虑太过是要不得的,心高气盛冰雪聪明的人总会有这种病症,要常放宽心,储血养气,这病也就能见好了。”
大太太心中顿时一喜,“大人的意思是这病能治得?”
先生想了想,压低了声音:“上面有味药,能治这病症,”
大太太看过去,先生目光闪动,似有所指,大太太心里立即明白了几分。
“如果有这味药做引,再配些其他药材,吃上几个月,照我说的方法养身养心,这病也就能好个八成。”
大太太听得这话,不禁喜忧参半,“您说的那味药?”
先生提起笔来在纸上写好,递给大太太,“这药民间是不可得的,太太只得想办法得了这药,我这方子才有用。”
大太太急忙谢了先生,先生又写了药方,临走之前一再嘱咐,“药虽然重要,养却是根本,这病再也不得耽误了。”
大太太将先生送出门,又奉上感谢的银两,谁知道先生一再拒收,大太太又忙让人送上一件精巧的顽意儿,是一只前朝粉彩牡丹荷花鼻烟壶,先生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推辞。
大太太见先生收了起来,心里顿时舒了口气,老爷特意打发人回来告诉她,一般的东西是无法打动这位先生的,好容易求得人来,不能让人觉得陶府礼数不周,否则以后就再也不能交往了。
送走先生,大太太和陈妈妈又折回二小姐屋里。
初晓已经将幔帐收起,二小姐半靠在床头,几日不见像是又清减了些,脸色苍白没有丝血色,一双妙目含烟,唇色虽然极淡,却仍有番淡薄宁静的美丽。
大太太叹了口气,这府里有那么多小姐,五小姐那冤孽偏生得和瑶华相像。
冬蕊拿了锦杌,大太太坐在瑶华身边,伸手握住瑶华的手,顿时感觉瑶华指尖冰凉,大太太不由的心疼,“二小姐怕冷,怎么不多加些暖炉来?”
瑶华忙笑道:“脚下已经加了两个,母亲知道,我这病就是这样,加多少也是没用的。”说着嗓子一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大太太更是难过,“你这病若是能好了,让我减寿我也是愿意的。”
瑶华急忙扶住大太太的手,“母亲快别这样说,女儿这样让母亲整日操心已是不安,母亲再这样,我就更加无地自容了,如果母亲能好好的,就算我死了……”话到此忽然哽住。
大太太已是红了眼角,大太太怕瑶华看她难过更伤心,连忙用袖子擦了眼睛,露出笑容来,“你看看我,今天本来是有极好的事告诉你……”大太太顿了顿,“刚才那位先生给你看过了,说你这病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