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
陶正安也想起小时候的事,那些年陶母对他确实也没少了关怀。虽然自从大太太小产之后,陶正安母子的关系不如以前好了,但是那些年的情分还在。
陶老太太道:“这几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理,眼见冬至祭祖了,这些事不办好,等到族人们来了,万一提起来你要怎么回应?”
听到这话,陶正安心里一惊,“母亲是听见什么风声了?”老太太和族里的几位长辈经常有书信往来,保不准是得了什么信。
陶老太太看一眼陶正安,“等到有了风声,就来不及了。”
陶正安松了口气。
陶老太太冷哼一声,“别以为我是吓唬你,连自己府里都管不好的人,怎么能当一族之长?等到长辈逼问起你来,你要怎么解释?四姨娘被关在府外的小院子养病,贼人来了,怎么就不将她接回府里?这是没有落在贼人手里,万一被贼人坏了名节,你的脸面往哪里放?那些贼人烧了小院子之后进了府,怎么就知道奔我的千禧居去?”
“大媳妇将府里的人叫去问,这种事也是能问得的?自己家人知道也就罢了,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那如何得了?”
“那两个下了大狱的贼人怎么样了?”
陶正安忙回道:“还没过堂就重伤不治死在牢里了。”
陶老太太点点头,“外面的事是料理了,不会有人乱说。但是府里的人你心里有没有个数,到底要怎么办?”
陶正安皱起眉头,“三房的十侄女……”
陶老太太面上一沉道:“别跟我扯三房,三房能比你大房的事大?若是三房的事我用得着将你叫过来问?你们夫妻俩心里早就有了数吧?”说到这里声音中已带了讥讽。
“四姨娘,你准备将她怎么办?”
陶正安心里顿时一沉,看陶母冷着脸,似是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想到自己已经这把年纪,好不容易……
陶老太太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四姨娘好不容易怀了孕,你是舍不得她肚子里那块肉。”
被说中了心事,陶正安沉默不语。
陶老太太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莫说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就算是有了,她做了那种事,你还能为了孩子护着她不成?将来孩子生下来,再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你的脸面往哪里放?我们陶家脸面往哪里放?万一有人说陶家替人养了贼子,你还能去堵别人的嘴不成?怎么早不怀,晚不怀,偏偏她院子里进了贼才怀上了?就算是真的有了,那孩子也是个没福气的。”
陶老太太脸上带了几分的厉色,“之前你和大媳妇一起处置小五的时候连我都没说一声,现在怎么倒换了章法?”
“小五都能处置的了,她怎么就不能?就算她肚子里果真有了,她肚子里的就是你的孩子,小五就不是了?”
陶老太太一字字逼迫的陶正安说不出话来。
陶老太太冷冷地看了陶正安一眼,“万一你的小星弄出个一尸两命,我也怕你会埋怨我。今儿早上我已经让人化了一丸堕胎药在四姨娘的汤碗里,她将汤喝了……一天过去了,她身子却好好的没有任何异样,不信你去屋子里看看她。”说完这话,陶老太太将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便有人听见声音打开了门。
陶正安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再看着外面。
陶老太太又厉声道:“去啊!”
陶正安起身从屋子里出去,引路的丫鬟将他领到四姨娘屋外。
陶正安只觉得腿上异常的沉重,正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往前走,在外屋做活的柳儿眼尖地看到陶正安,立即放下东西迎了出来,“大老爷来了。”
陶正安进到屋里,四姨娘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陶正安抬头一看,四姨娘穿着雪青色的儒袄,双目含烟,俏立在灯下。
见到陶正安,四姨娘微微一笑,喜上眉梢,“老爷今天怎么过来了?”说着伸手挽起陶正安的手臂,将他请进内室。
柳儿端来茶具,四姨娘接了过去,抬起头冲陶正安飞了个笑容,“老爷等着,我给你泡壶好茶来。”
陶正安怔怔望着四姨娘出神。吃她泡的茶已经有些年了,一开始她手法还不娴熟……现在,大概让她闭着眼睛也能冲出好茶来。
没等四姨娘端茶过来,陶正安已经起身走了过去。
对于陶正安的热络,四姨娘有些惊喜异常。
陶正安的思维涣散着,只看到眼前那秀丽的眉眼,那有光泽的嘴唇,微微一笑还露出个圆圆的酒窝来。
四姨娘看了一眼柳儿,柳儿忙走了出去,又将隔扇轻轻合上。屋里没有了别人,四姨娘端起茶水依偎进陶正安怀里,又将茶盅送到陶正安嘴边,“这茶是老太太赏下来的,我特意留着给老爷的。”
她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除非是太太,老太太赏下来的,也总是存着等他来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有一次他隔了好几个月才到她那里,她欢欢喜喜捧出个茶罐子来,却发现里面跑进去了一只小虫好不心疼,再换其他茶叶,却又没有了。
她跟了他这些年并没有享到什么福,好不容易生了个哥儿,还早早就没了,连族谱都没有进。
六姨娘生了弘哥,府里都叫弘哥二爷。她也闹过一阵子,见到他就提,“谁是二爷?我生的那个呢?我生的那个才是二爷。”
陶正安坐在椅子上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