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真实年纪在三十五六上下,可看起来却只有三十上下,生的美貌,垂涎的男人,自然一大把。她答应让他们留下,未必没有让他们帮着壮胆的意思。
靖睿听了,一脸嫌弃的对佑晴低声道:“老婆子也有上门要。”
不等佑晴说话,就又听到另一个男子插话进来,听语气十分愤怒:“周祈嘉!你怎么又来了?!快出去!”
“嘿!你上次生病,要不是你堂哥我连夜骑马给你叫大夫,你早病死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桌椅倒地的乱响,还伴随着王氏‘祈嘉,你快住手!别伤你堂弟’的喊声。
靖睿长叹一声,朝佑晴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来,撩起帘子出去。既然要落入周家的户帖,就不能坐视不理,心中虽厌烦,还是管了这闲事。他走过去,从后面拦下那捕快举起的拳头,道:“殴伤人,重则可判五十大板,你不知道吗?”
周祈嘉一怔,他这伯母守寡多少年了,家里除了一身病还玩命读书的周祈升,再没旁的男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他挣开来人的牵制,哼道:“你是谁?休管我家事!”
王氏因祈嘉差点殴伤了祈升,一颗心吓的乱跳,她咽了下口水,终于找了有人给自己撑腰一般,理直气壮的道:“这是你祈瑞弟弟!他和你璎珞堂妹回来了。”
周祈嘉和周祈升双双怔住,脑袋里瞬间空白一片,思绪被惊的飞到了九霄云外,半晌才异口同声道:“什么?”
天上不仅能掉冰雹雨雪,还能掉死而复生的堂弟堂妹。
29、二周目(9)
周祈嘉敢于明着威逼他婶娘,就在于她婶娘一个寡妇没亲生子女傍身,养个侄子还是个病秧子,不顶事。这冷不丁的蹦出个死而复苏的堂弟堂妹给她傍身,以后他周祈嘉再进这院门就得好好寻思寻思了。
“婶娘,你别说笑了,堂弟堂妹不是早就坠江去了么。”他干笑道。
王氏站到宋靖睿身边,道:“他们没死,被渔夫救起后,卖到北方给人家做养子养女,最近那户夫妇病死了,他们便离开那里来寻根了。”说着,衣袖拭泪,对宋靖睿和佑晴啜泣道:“可苦了你们了。”
周祈嘉又看那矮个子的人,仔细一看,不难看出是个女子。这女子生的俏丽娇媚,模样十足十的美貌,在这小镇子上还未曾有这般好看的面孔。不过他这婶娘当年也是个美人,现在仍风韵犹存惹的李都头惦记,说这美貌的女子是她闺女,也叫人挑不出大错来。
“……这……”周祈嘉被这天降的大活人给惊到了,唯有上下不停的打量两人,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倒是周祈升反应过来,很是激动:“婶娘,真是祈瑞弟弟和璎珞妹妹?”王氏自然回答‘是’。那周祈升便推开挡路的周祈嘉,到了两人面前,细细端看:“婶娘,他们回来,这么大个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婶娘我一时也不敢相认,正和他们核对身份呢,结果某人就来了!”王氏剜了周祈嘉一眼。周祈嘉一挑眉,见这几个人就要一家团圆,要将他打发走,他也颇知趣,哼笑道:“核对身份这事,不如婶娘交给侄儿。”
王氏几乎想脱口而出‘滚一边去,用不着你。’,但对方是衙门口吃饭的,不好深得罪,便冷着脸道:“我自己的闺女还能认错?”周祈嘉这会冷静下来,嬉皮笑脸的道:“这世道这么乱,凡事可说不准。”王氏道:“世道再乱,人心再险恶,总至于人人都想把我这老婆子送人卖人情。”
周祈嘉被呛的说不出话,一啧嘴儿:“侄儿是为了婶娘好,这样吧,你们先聊着,我去跟族长说说这事,叫他人家替您做主。如果真是祈瑞和璎珞回来了,也得过他人家的眼。”
佑晴这时扯住王氏的衣袖,一脸的悲伤:“娘……为什么这哥哥觉得我不是您的女儿?”周祈嘉忙摆出为难的样子:“好妹子,我这是办差多了落下的疑心病,你可别恨哥哥我,若真是一家人,赶明个哥哥给你赔罪。”拱手作揖,转身去了。
这周家早年兄弟阋墙,闹的仇人一样,亲兄弟平时都不见面,下一辈更是极少见面,堂兄弟间早些年彼此不来往,后来大房家的周祈嘉做了捕快,巴结都头,要把他婶娘劝改嫁了,才隔三差五的登门骚扰,说是亲戚不如说是半个仇人。
周祈瑞死而复生,婶娘有了依靠,更不能搭理李都头了,这是周祈嘉不愿意看到的,他出了门,对门外等他的另一捕快秦棠,道:“你先回县衙,就说我路上肚子疼去药房了。”秦棠知他是来骚扰他婶娘的,便调笑道:“肚子疼?你婶娘终于鼓起勇气给你落毒了么?”周祈嘉一瞪眼,作势要打,那秦棠便嘿嘿笑了两声不和他计较,扛起水火棍,摆摆手:“不管你了,我回去了。”
周祈嘉想把认亲这事搅黄,原地寻思一会,就直奔周家族长处了。
堂弟和堂妹归来,周祈升替婶娘高兴,他本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难得今日开怀,拉着靖睿和佑晴不停的询问他们的经历。靖睿编谎话很有一套,信手捏来几句话,就把这没出过门的书呆子骗的团团转。而周祈升与佑晴毕竟男女有别,互相点头施礼认过了,就算过去了。至于顺恩,他自称是祈瑞小公子的书童。周祈升听了,知堂弟是个读过书的,家里能养得起书童可见生活过的不错,没吃过苦,替堂弟感到高兴。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