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邪教打持久拉锯战实在不明智,而邪教那群野心勃勃的似乎已经忍不住想要对中原这块窝边上的肥r_ou_咬一口了。
他还是再忍忍,在边上看看状况。
远远地有一道身影骑马过来,到了他马车前那人就下了马,随后帘子外就响起了一清脆的女声:“公子,阿灵前来复命。”
历万书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嘴上道了一声:“进来。”
阿灵便掀开车帘猫着腰走进来,看了自家面无表情的庄主后才半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力,此次在邪教总坛附近探查时遇上了一支巡逻队伍,险些暴露了身份。”
历万书听到此处便转过头来放下帘子,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你们在周围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怎么突然就被一支巡逻的人马撞到了?”
阿灵头低得更低,似乎是因为自己没好好完成庄主给她的任务而十分羞愧:“属下...也不大清楚,那支巡逻队其实和平日一样,十几人骑在马上按路线走过镇子和大街。属下当时就坐在大街上一家小酒馆中,不过是看了他们几眼,那最前面的人却突然回头看向属下这个方向。”
阿灵对那一天印象格外深刻,西北风沙大且天气寒冷,许多人都会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一样出门,脸上还盖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她觉得瞬间那人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她所有心思,甚至看到了这层布下被遮掩起来的她的脸。
那个一身黑斗篷的人脸被兜帽盖得严严实实,将马头一调,竟然慢悠悠地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阿灵听着一点一点靠近的马蹄声,胸膛那颗心怦怦直跳,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为了避免自己看起来更可疑,强压着自己坐在凳子上不动。
而那人到了她身后却轻巧地下了马,走进了酒馆内和老板要了一小壶酒,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骑上马走了。
历万书静静地听她说完,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道:“你们以后不要离巡逻队太近,最好能躲起来。”
阿灵应了声是,连忙退下了。
历万书垂眸,轻轻地敲着自己那只受过伤的腿,皱眉。
阿灵必然被发现了,至少,那人肯定察觉到了不对劲,朝廷最近也暗中加强了西北边防的力量,应该也会派人去探查情况。
那人没有动手,是因为拿不准阿灵是哪一头的人吗?还是说...
“嘶...”历万书抿嘴,腿上的那种隐隐传来的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江南的烟雨天对他的腿真的十分不友好啊。
正值三月天,皇宫中御花园里的海棠花开得正艳,也许是这粉色花儿实在粉嫩得惹人喜爱,竟在无意中将大理寺卿和三王爷钟禹也给招来了。
梵阳走在这条被一大片粉色遮盖在头顶的路上,扯着步调慢一些的种禹一脸欣喜:“趁皇上忙着,咱们偶尔也该溜进来闲逛一下,宫里的海棠可不比别地儿,被人悉心照料金贵着呢!”
一直板着脸的种禹却难得调侃了他一句:“邪教蠢蠢欲动却踪迹不明,满朝文武都紧张兮兮,就你闲。”
梵阳便朝他挤眉弄眼,摆了摆手:“哎,也不是不紧张,可这事也急不来,我这不是在忙皇上吩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嘛。”
“三王爷!梵大人!皇上唤两位大人去御书房呐,哎哟,两位大人怎么跑得这般远?”那位内侍年纪也不小了,约莫找他俩差点逛了一遍御花园,这会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在原地。
梵央和钟禹对视一眼,抬腿便往御书房走去。
此刻的御书房内正点着淡淡的安神香,暮正鸿揉着太阳x,ue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听见外面传大理寺卿和王爷到了的声音才扭头看去。
老实说梵央和种禹这俩方才去游了御花园心情颇为舒畅,只可惜这份舒畅要是在大多数时候都愁眉苦脸的皇上面前太明显,等一下就该换他俩愁眉苦脸了,不,是他大理寺卿一人愁眉苦脸,三王爷表情大概不变。
于是这家伙就在低头请安的瞬间换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臣,叩见皇上。”
暮正鸿本来心情的确不如何,却在看见梵央二人时无奈地笑了起来:“得啦,梵爱卿的眉不用扭得比朕还厉害的,朕不过是被廖将军唠叨得头痛,要是爱卿有好消息就赶紧上报让朕宽宽心。”
梵央闻言便眼珠一转,露出了个笑容,却并不欠揍:“臣此次前去追查刘尚书的身世,也的确有了点线索。刘尚书的父辈也就是已故的刘沐升刘太尉的确有二子,只是在刘尚书年仅弱冠之时被贼子帮去受了惊吓,回来后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居然遗忘了诸多事情。”
暮正鸿倒是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次很有可能是刘太尉的儿子被人掉了包?”
梵央:“可惜刘氏父子皆以逝去,我等难以追求真相,只是臣为了求证此事到刘尚书老家时,偌大的一座府邸突然起火,怕是有人一直在注意臣的动作。”
“臣和三王爷在那大火中也只能抢救出一封被藏在书房用来歇息的床榻之下的奇怪信笺,而且因为大火肆虐,这封信笺亦只剩最后一张了。”
说完他就从怀中摸出张泛黄的信纸,这纸的左右两边皆有被烧焦的痕迹,中间的一些字也只能勉强看清。
暮正鸿接过来看了看,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便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