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生仔,姐姐我呢也是个明事理的,我不会逼你干嘛,不过要真是个男人,就记得自己对女人说过的话,不要提了裤子不认账,年纪轻轻行为荒唐可理解,可要是一副怂样,呵,以后出社会了谁看得起你?那么大的块头,可别是个窝囊种。”刘梅雁懒得多管闲事,也不想闹事,说完转身就走。
刘梅雁的几句话,已经让成礼足够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他看着覃力学,叹息:“大力,你这次是有点荒唐了。”
覃力学也有羞愧:“那个萌萌她……她跟宛余长得像,我就——就没忍住。”
“你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吧?”
“是啊,成礼,”覃力学想起正事,“警察刚刚来过了,问了很多,他们在怀疑我,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成礼,你说我该怎么办?平日你主意最多,你给我们想想办法。”
“你们?”
“还有阿建,对了,”他才想起来,“阿建怎么还不来?”
“我来的时候碰到他了,他状态不好,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成礼说:“关于这件事,我没有什么主意,我也希望快点找到凶手,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全部跟警察交代吧,不要有任何隐瞒。”
“我都说了啊!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杀人的!”
“不是你干的,就安心养伤。”成礼站起来,“我回学校了,会先去看望梁老师,你养好伤,也去看看梁老师,不管有没有做错事,你们总要跟梁老师说声道歉的。”
他离开病房,直挺挺往楼梯口走,经过护士站,侧首看到墙壁led显示屏上的时间,还有两天,就是元旦了。
心头柔情缱绻而至,他微微笑起来。
☆、r 2-5
梁璐这三天,过的是行尸走肉的日子。
再多的安慰、同情,都无法阻止她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死去。
她受够了,赶走了那群吵吵嚷嚷自以为是要给她们母女做主的亲戚,她是死也不会同意,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把她的女儿火化,埋进黑暗冰冷的土里。
她神色灰然,挺尸般仰趟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的宛余,此时此刻,就像她现在这样,一个人无依无靠躺在殡仪馆狭窄寒冷的保存柜里。
多么的可怜啊。
她的宛余,她的宝贝女儿。
泪水不知不觉又如泉涌下。
成礼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沙发上的梁璐一动不动,面容憔悴委顿,失去爱女的痛苦,仍在继续折磨她,她吊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
玄关处凌乱鞋印可见,大概是刚刚来过不少人,屋子的窗户是关闭着,味道有点难闻,成礼先把窗户打开,才走到沙发前蹲下来。
轻声说:“梁老师,我是成礼,我来看您。”
梁璐的视线缓慢游移到他的方向,聚焦了好一会才看到他,有气无力开口:“成礼,怎么不去上课?”
成礼答:“一二节都是数学课,谢老师说让大家自习。我来看看您。”
事情发生后,学校领导出于关照,让梁璐停课休息,原本她教的数学课就由其他老师分担,只是每个老师的教学任务都很重,各班课程冲突又无法调整的,只好让学生自习。
“老师,你吃早餐了吗?”
梁璐点头。
成礼要扶她起来,梁璐却摇头,她不想动。
成礼无奈,“我给您倒杯热水吧。”
接水回来,他看到梁璐自己坐了起来,但气若游丝,面如死灰。
她抬头看着手持水杯的成礼,“成礼,这两天,你能来陪陪老师吗?”
成礼安静数秒,最后轻轻点头,“好。”
水喝过一半,门铃响。
成礼去开门,是一个男人。
男人看到他也愣了下,直接问:“你们梁老师在吗?”
见成礼还在盯着自己看,男人又道:“我是宛余的爸爸。”
成礼坐在客厅木椅上,静如雕塑,一脸漠然。
耳边,持续传来一男一女此起彼伏的对话,声音源自书房,厚重的木门也挡不住两人的激烈争吵。
分开多年的夫妻,此时就意外被害的女儿的后事处理进行争执、谩骂、诋毁,以最大的恶意攻击彼此。
成礼豁然起身,来到阳台。
山雾早已散去,天空一片晴好,日头不热烈,真是游山玩水的好日子。
想到元旦将至,他欣然一笑,男人女人的争吵偶尔还飘入耳,但至少,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外,他还有美好值得期待。
没站多久,他听到传来敲门声,他未关门,只是虚掩,不知道又是谁来。
他回到客厅,看到进来的是易彬,愣了愣,正要招呼,此时书房方向传来摔门声,紧接着一脸愠怒的男人走出来,看到易彬,抿了抿嘴,又背身冲书房大喊:“梁璐,你别忘了我是宛余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