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房丫头,寒家可就跟这样人家攀上关系了。
只夏南星没想到自家闺女不但珠胎暗结,竟然还收了男人许多首饰来,连哭边骂,这次不用寒取再问,她劈头盖脸将女儿骂了一通,上手只管没头没脑在她肩上背上去拍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早先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女儿是被人骗了,或者她自己不情愿 ,后来被破了身子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又或者是直接被人用了强,可是看到这些首饰,便知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以前觉得寒向蓝从娘家侄女那里占便宜来,总觉得有种补偿自己的心理,自己家境比不得兄长,兄长侄女便贴补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会儿却深恨闺女一向伸手跟娘家侄女讨要习惯了,见到好的首饰衣衫再走不动道儿,就想着占为已有,最终在这上头跌了根头。
寒向蓝只垂头护住了面目肚子,由得夏南星撕扯打骂,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却不防袖子里又掉出一块鸳鸯白玉佩来,也不是自家之物,夏南星差点要疯。
那人是谁,到底是问出来了。
寒取亲自去外面打听,却原来是华阳长公主府上的孙男,其父乃是华阳长公主次子秦瑱,现任着户部侍郎,身上又有个轻骑都尉的爵位,此次随驾,府里如今还留着秦家的二公子,因是随侍父亲,到得洛阳城生了病,这才独自留了下来。
夏南星哭的一塌糊涂,“哥哥,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阿蓝肚里这块肉总不能放着不管!”
夏南天听得对方门第这样高,脱力一般坐到了黄花梨卷草纹玫瑰椅上,“这样高的门第,我如何能帮得上忙?”
夏南星还只不起来,膝行两步跪在他面前失声大哭:“哥哥,你若不帮忙,阿蓝可怎么办呢?夫君说要将阿蓝打死,她再做错了事儿,可还是我的女儿啊!哥哥你也是有女儿的,若是芍药犯了错,难道你也会坐视不理,或者将她打死?”
夏芍药最近怀孕,没人招惹还见天的找茬,肚里拱着火浑身不舒服,听得夏南星这句话,顿时眉毛都竖了起来,“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闺女做出丢人事来,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有你这么求人的吗?”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样子,何必牵三挂四?
夏南星在兄长侄女面前向来肆无忌惮惯了的,此刻被侄女揪住了错处,唯有掩面帕子大哭,“我苦命的蓝儿……”
夏芍药冷哼一声,到底又回了一句:”你家阿蓝原本不苦,这苦果子可是自己酿的!“转头便游说夏南天:”爹爹,能做得出来骗——奸良家女子的高门弟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又进不得秦家门,难道还跑去跟人说理去?这事儿谁做的就让她自己去解决,也许人家瞧在她肚里孩子面上,能纳了她,至于让秦家上门求娶,想也不可能!”
做母亲的,哪个不盼着女儿穿了嫁衣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抬进夫家门去?
夏南星听得夏芍药这句话,心里那点子希望的火苗子扑忽便灭了,朝后跌坐在地,泪湿衣襟:“哥哥真的就袖手不管,要看着你外甥女儿给人做小不成?”
夏南天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少年,就算是跟官家打交道,那也是弯着腰陪着笑脸提着真金白银套来的一点香火情,方便夏家在洛阳城做生意,真要论起来,他一介商人,门户就低,哪里有那个面子跑到秦府上门去讨公道。
又不是当街强抢民女,倒好上官府去告一状,成与不成至少也算抗争过了。
可寒向蓝这纯属自己上钩,与人无尤。
就算如今夏芍药夫妇替燕王打理着洛阳城的产业,可也没有那等金面能左右得了华阳大长公主府上孙男的婚事。请得燕王来也不成,何况燕王远在幽州,这步棋是拿来保命的,还是闺女跟他和盘托出,关键时刻能在晋王面前保住夏家一门,可也没有为着亲戚间的小事就开口的道理。
龙子孙凤是那么好被升斗小民使唤的?
夏南天肚里几番念头滚动,最后终于还是狠心道:“这事儿原本就算是那姓秦的有歪心思,阿蓝守得门户,不为所动,也没什么事儿。可……如今这么个局面,阿蓝还想着等秦府提亲来娶,早点让她打消这个念头,那不是咱们能攀得起的门第。若是她还想跟人做正头夫妻,那就悄悄使了银子把这胎打了,到时候我赔送她厚厚的嫁妆,找个小门小户的嫁了,看在嫁妆份上,又有我这当舅舅的看着,想来没人能为难得了她。让她以后好好的日子。“他略顿一顿,又道:”若是她还痴心妄想要进秦府,那就你们自己出面,去秦家门上问问看,他们预备怎么办。这等高门,我是插不进手的,上门去也会被打出来。“夏南星原还想着,只要兄长出面,寒向蓝说不得也能得一门好姻缘,听到对方门户之高,她总觉得兄长是有办法的。比如……瞧着寒向蓝肚里孩子面上,给她准备一份极厚的嫁妆,足可让高门中人也不致小瞧的妆奁,还愁女儿进不了秦府?
这会儿万般希望都落了空,顿时口不择言了起来:“哥哥是瞧着自己闺女嫁的不好,阿蓝能得着好姻缘,便也不肯搭把手?非要让芍药把阿蓝踩到泥地里去?”
夏南天心里也起了火:他家闺女的姻缘哪里不好了?倒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踩?就算是亲妹妹也忍不得!
他正欲开口训斥夏南星几句,夏芍药已是再忍不住,立时喊了起来:“来人,将姑太太丢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