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旁人靠近得好。”
“是。”
瑾瑜吩咐他们时的所言行不带狐假虎威的作态,所有流露皆自然,丝毫看不出何蹊跷。
“这,”进了院子,卓画溪径直来到那间屋子前。
“齐姑娘会在里面?”瑾瑜不解地摸索开锁。
似被铜锁被晃动的声音惊扰,屋内发出一阵不可听明的吼声。
“这里面是何物?”瑾瑜被吼声惊吓住,手一抖,手中管钥掉地,道。
“人,”卓画溪捡起那串管钥,上前尝试打开铜锁。
“怎会是人?这里不是养着牲口?”
“这一切,你自当会知晓,”正说着,手中铜锁“噔”一声弹开,卓画溪手轻放在门框上,侧颜叹道一句:“瑾瑜姑娘,你可要准备得好。”
门被推开,卓画溪与瑾瑜走了进去。脚刚踏入,瑾瑜便听得脚下传来“咕唧——”一声,听着如同是何物跑了气一般。瑾瑜低下头,见得自己脚正踏在一坨血团上,方才那一脚将血团中暗黄色液体挤出。
“这……这是……”那团不知究竟是何的污秽之物让瑾瑜心中作呕,忙收回脚跑至一侧,手捂胸口,“这究竟是……”话语还未问出,眼神便看见屋内的光景。
白日不比夜深得昏暗不光,透过纸窗的烈阳将屋内照射得也算亮堂。
屋内捆绑禁锢着四人,其中二人已然断气,剩下一人被吊起的双臂鲜血淋漓,看着如同披上红嫁衣一般鲜艳刺眼。另一人见到进来的卓画溪与瑾瑜,瞪大了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被吊起的双手奋力扭着,喉咙中不断嘶吼:“唔——唔——”
“齐若月,”卓画溪看着面前的人,几步上前,速速拿掉齐若月口中的布块。
“他……他……他吃的是人!是人!”布块刚离口,齐若月便再也忍受不住地哭吼出来,“是人!是人!”齐若月撕扯着嘴角吼着,她的脸早已被泪水与汗水染湿,瞪大的眼睛内爬满名为惊恐的血丝,模样看着如同见了鬼一般。
看向齐若月身旁的男人,卓画溪这才看清他双臂上的皮早已被剥下,鲜红的嫩肉泛着不停从肉露。那人翻着白目,看着似晕了过去,唯有身子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这,这……”瑾瑜依旧未能从面前之景的血腥残忍中反应过来。
“瑾瑜姑娘,你可能来帮我下,”卓画溪双手奋力解着捆绑齐若月腰上的绳索,道。
“好,好,”瑾瑜一愣继而急忙上前,然在目光看见一旁半条命早已去了的男人时,她害怕地尖叫起来:“啊!这是……余家二公子!”
“你认得他?”
“是……是……”瑾瑜被吓到,支支吾吾道:“我相公去了后,他时常来扰我。后守郡说他被蛊尸害了……”
“这可好了,他没被蛊尸吃了,被你们吃了!”齐若月心中澎湃难平,每喊一句都伴随着一阵急喘,“卓画溪,你不知道。我,我亲眼见到他把那人撕了皮!就是,就是用那个桌上的那个钳子!”齐若月情绪激动,就连话语也显乱无头绪,“他一点点夹下来!”
“呕——”齐若月的描述生动,单听着,脑海中便能想象出当时的景象,瑾瑜再也忍受不住地手撑桌面,吐了出来,“呕——”
“你们这些吃人肉的!”从铁链中得刚得以释放,齐若月便一下瘫靠在木桌上,“你们吃的都是人肉啊!”
“此地不可久留,”卓画溪扶起因惊恐而失去力气的齐若月,道:“我们需得速速离开才是。”
“好,好,”瑾瑜擦了擦嘴,眼中无神,略显呆愣地点头道:“走,我们快些出去!”
“不可如此出去,门外那两人兴许知晓此事,”卓画溪心存疑虑道。
“那要如何是好?”瑾瑜慌张地问着卓画溪。
卓画溪心中微吟片刻,想得一念。
有人想得法子以解绝境之困,有人便因己身之祸而身处困境之中。荒林内,华儿看着四周皆无人影,心中慌了神,“守郡?娘?”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林间昏暗的空中忽然划过飞鸦,带过一抹黑色的厉影,伴随着尖锐的鸦声。被乌鸦的身影吓到,华儿一个哆嗦,缩近一旁树干后,原本充满戾气的嗓音也伴着呜咽哽哽的哭腔,听着楚楚可怜,“娘?守郡?”华儿壮着胆子从树干后探出头来,见前路愈来愈深入林间阴暗,他不由觉得后背一凉,汗毛竖起地打了个寒战,心中嘀咕着还是早些回去得好。如此想着,他转过身,转身之时,面前被一黑影遮挡。
华儿抬起头,稚嫩的眼瞳内倒映着面前蛊尸狰狞的獠牙。
“啊——”华儿被吓得尖叫起来,向后一退,头也不回地向林子中跑去。
“吼!”蛊尸在后追赶着华儿。说来也是奇怪,若论力与速,年幼的华儿怎能与壮硕的蛊尸相比?然此蛊尸似乎并不着急于扑倒华儿,而是有意无意地将他逼赶至更深的林中。
华儿失了魂一样跑着不敢回头,路中一挑裸起的树根缠绊他的脚踝。“哎哟!”华儿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啃泥。来不及哭泣,在他一双小手撑着泥地要爬起时,面前走来一小女孩,歪着头,看着他跌在地上狼狈的模样,伸出了手。
看着小姑娘伸来的手,华儿眼神中流露一丝感激之情,伸出手搭上小姑娘的手,继而站了起来。华儿刚站稳,“谢——”一句道谢还未出口,面前的小姑娘本闭合的嘴角渐渐张开,撕裂出的口子延至耳根侧,口中狰狞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