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头马一同扬起前蹄,飞跃出去。
“啊——”因为马忽然的发狂,曲华裳被吓得喊叫了出来,手里死死攥着缰绳不敢放松。
“华裳!画溪!”身后的楼舒玄追出两步,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华裳!画溪!”
“楼舒玄,”在楼舒玄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喊着的时候,一旁看向身后的齐若月声音带着颤抖地推了推楼舒玄,“我们有麻烦了,快跑!”
在楼舒玄回头的时刻,双目所见到的是身后竹林内疾步奔来的蛊尸,三五成群。
“啊——啊——”马背上的曲华裳一路尖叫,其叫声随着马蹄的颠簸而起伏断续地回荡在静谧的竹林古道之中。
跑了不知道多远,马儿才渐渐放缓了脚步。“吁——吁——”马夫往后一拉缰绳,一点点平定脚步减缓的马儿。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背上的曲华裳早已被吓的断了魂,喉中的哭腔伴随着眼角未干的眼泪流露出来,“这马怎么好端端的这样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舒玄!”
“这马怎得忽然如此我也不知啊,寻常时候它们从不如此撂蹄,”马夫也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身下似乎已经安静下来的领头马,“只怕是它们发现了什么危险之物。这荒郊野岭的,多得是豺狼虎豹。”
比起曲华裳的泣不成声,卓画溪显得平静许多,纵然她的发髻早已被方才的事端扰乱,显得凌散,“若真是豺狼一类只怕便是上签。”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回去找舒玄,我要找舒玄!”曲华裳跨坐在马背上,双腿带着任性的孩子气般地踢踹着马肚。
“这若是马真是害怕什么,这怎得能回去?”马夫骑在马上,紧紧护着乌雀,皱眉道。
“我不管,我不管!”曲华裳声音中的小姐脾气肆意宣泄,双腿更显剧烈地踢踹马身,引得马儿一阵不适地来回踱步,喉咙发出一阵阵“呼呼”的喘音。
曲华裳的无理取闹引得卓画溪皱起眉头道:“曲华裳,莫非你要引来十里的蛊尸才甘愿?”
听到卓画溪略带严厉的语气,曲华裳语气中的委屈带着幽怨,“我想回去找舒玄,我要去找舒玄。”曲华裳重复着同样的话语,看着卓画溪。
“这回头可不是什么万全之策呐,”马夫摇着头,说道:“姑娘,这马儿能害怕到如此,便能知道是有多穷凶极恶。”
马夫的话语不失道理,然而当卓画溪的眼神与曲华裳期盼带着祈求的眼神相遇时,她闭上眼,长吸一口气,继而看向马夫,“若不回头,我们身上均无银两酬劳于你。且若是要入皇城行宫,只怕还须得要看着楼舒玄的人面方可。”
“这……”听到卓画溪如此言,马夫的思绪停顿了片刻。他自然想要得到自己该得的酬劳,更想能得到行宫之中的庇护。如若真如卓画溪所言,那么自己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马夫低头看着怀中抬起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乌雀,乌雀的一双眼睛很圆很亮,如同耀眼的星光。“既然如此,那只有先行回去,”马夫妥协道。说罢,他掉转马头,驱马走去。
世人皆道老马识途,马儿辨识旧路的本领乃上天之恩赐。未过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方才发生变化躁动之地。
肆意散落,竖插在泥土之内的断竹裂口取代了本该属于古道的芳草萋萋,竹叶风间弥漫的血腥之气引领着他们看向道侧被肆意丢放之物。待走近,方看清被随意弃于荒野的皆是断膊残臂。黑夜的模糊阴影下,单从残缺的肢体难以分辨的出那究竟是人的身体亦或者来自于蛊尸。而在另外一侧,叠垒着的是几颗头颅,他们后脑对着卓画溪一行人,难以看的出其面目。
“画溪……”曲华裳看到被叠放与一起的头颅时,小声唤着卓画溪,“你,你去看看那是谁…”
“姑娘,还是不要去了。这东西,看了可不好。”一侧的马夫一手捂住乌雀的双眼,口中带着惋惜无奈地说,“姑娘,我们还是走罢。”
卓画溪的目光停留在那几个如同石头一般被堆积在一起的头颅,她轻咬唇内侧,指尖掐扣掌中缰绳,眼神绷紧,跳下了马。卓画溪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地走上前,伸出的手臂带着不能自主的摇颤,挑起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最上方的一颗头颅时,一阵风吹过,那颗头颅顺着滚了下来,落于地面之上,一张狰狞崎岖的面孔正对着卓画溪。
“啊!”曲华裳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她不由得侧过脸,紧闭眼。
卓画溪看着面前面目骨骼早已变形的头颅,心中却如同松了口气般。至少能知晓这些均是蛊尸的尸体了。可是,若是此处的尸骨均为蛊尸,那么楼舒玄去了何处?
正在卓画溪疑惑之时,一侧的深林暗色之中出现一阵骚动的声响,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暗处一直潜伏的蛊尸一下跃起,长牙舞爪便要朝着卓画溪扑来。
见到如此画面,“呵呵呵~”一阵轻笑声伴随着阵阵阴风在竹林间回荡开,声音带着瓷音的尖锐,夹着铃音的清脆,听着让人不由得阵阵凉意染后脊。
下个瞬间,在蛊尸跃起之时,侧面一道银光斩过,硬生生地将半空之中的蛊尸从喉部劈为两段,手法干净利落,速度之快甚至不能追溯到银光的源头看清究竟是何人所为。能知道的只是面前掉落在地上两截蛊尸身躯渐渐开始腐烂化为一滩浆液。
“走。”卓画溪也被这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