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受伤。”
管平安的心里还惦记着那张让自己团成一团躺在垃圾桶的请柬,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极度恶劣,讨厌的陆光,自以为是的这个时候让她想起那个名字和那个人,她此时觉得自己真的脑子有病才会坐在这跟他闲扯。
“程家和我无关,他们好或不好我毫不在意,陆光,你不是说我有把柄在你手里,你给他们看呀,让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就行了嘛。还是说你只是一个大话精,专门守在医院门口只为再恐吓我一次。”管平安语气十分不耐,神情也变得极度烦躁,她想走了,不愿把时光浪费在这种老旧的情分上。
陆光深深地打量她,片刻,似乎觉得也有道理,看着她面前几乎没动的早餐和自己面前的空盘子笑道:“那这顿你还请不请我?”
管平安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下,“不用找了。”起身就走。
管平安走在街头,身侧车流如水,日光倾撒的光芒在半空中反射出一道道美丽的炫光,她手中拎着的包垂头丧气地快要掉落在地上,高跟鞋也拖拉的马上就要飞脱似的,她的目光有些恍惚和落寞,现在,她竟毫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忽然脚下踩到一块石子,脚踝一扭,不大的石子飞溅到一侧,她疼的模糊了双眼,慢慢地蹲在了原地,手捂住双眼,听见自己泪水流淌的声音。
哭泣一开始是从小声的啜泣开始的,慢慢的,变成了嚎啕大哭。偶尔有路人经过,低头扫一眼,匆匆赶路,她的悲伤无人问津。
她这一哭,又变成第二天的头条。管平安一看,是陈惊。
厉城来到她的房间,轻轻敲门,许久无人迎接,只好自己掏出钥匙进去。他穿过开着窗窗帘被吹的落寞起伏的巨大豪华的客厅,来到管平安的房间。
管平安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眼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对自己的房间被人闯入这一点好像毫无知觉。
厉城慢慢坐到床边,轻轻抚摸她的苍白的脸颊,“安安,也许我们可以求求他。”
管平安好像听见一个笑话,讽刺地一笑,翻了一个身,将背露给他。
“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里也非常难过。”厉城低声说。
管平安轻轻一动,将手臂枕在侧脸上,眼神还是毫无焦距地盯着某一处。
厉城轻轻一叹,走了。
谁都没想到,管平安这一躺,就躺了半个月。厉城和陆凡无数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却视而不见,素然最知晓她的脾气,来人只能无奈地铩羽而归。
临近婚礼的时候,管平安瘦了一大圈,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也终于迎来厉洪涛。
这位呼风喝雨的厉氏当家人撑着手杖站在管平安的床边很久,久到他身后的厉城深深地皱起眉宇。历洪涛看着背对自己躺在床上的女人,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死了,尸体也要出现在婚礼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仁慈的笑容。
管平安只是恍惚觉得,天好像又黑了。
实际上,天是真的黑了,她难得地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夜如水深沉,掩盖了多少喧哗。
管平安跑到仇九餐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餐馆还没关门,但也没有客人,甚至服务员都没有,显得冷冷清清的,只有仇九坐在吧台后面支着下巴发呆。
她走到他面前,拍了下柜台,仇九慢慢放下手打量她,“今天怎么有空?”
管平安笑了笑,“不行么”
仇九也笑,露出满口黄牙。
“你的生意还是不行哪。”
仇九抓抓耳朵,犟:“你要是来早点就能看见客人都满座啦。”
管平安不可置否,坐在一旁抓着一个酒杯发呆,仇九问她吃饭没,她懒散地点点头,仇九不信,转身到厨房叮叮当当地开火,不一会端上一碗蛋炒饭。
金黄的饭粒和翡翠般的葱花0盛在瓷白的碗中,散发着含蓄的香气,管平安吞吞口水,是真饿了。于是她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但好像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略嚼了嚼就咽了进去。
仇九斜眼看着她,侧过脸点了支烟,管平安说:“不是戒了吗。”
仇九吐出口烟气,“恩,才抽。”还配合似的咳了几声。
“既然戒了,何必再捡起来。”
“要真正地戒,哪儿那么容易。”仇九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管平安,“丫头瘦了不少,厉城那小子亏待你了?”
仇九知道厉城并不奇怪,关于他们的新闻总是铺天盖地地传来,不用怀疑,他甚至知道苏留白的婚期。
果然,她不接话,他就说:“苏家小子明天也结婚,怎么,黄道吉日就这一天了?”
管平安觉得自己找到了仇九的餐馆生意不好的致命因素,这个人太讨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仅有的食欲在消失,勺子扔进碗里时还剩了大半碗的饭。
仇九好像不自知,努着嘴问:“这就不吃了?”
管平安瞟他一眼,把碗推向他。
仇九看着碗里被挖了一角的饭,说:“正常人吃饭总是先吃最上面的,你这孩子打小就跟人不一样,专门转圈啃,贴近碗的饭都吃光了就把中间的巴拉到一边,转一圈再啃,怎么,中间的饭有毒呀。”
管平安从没注意这点,听完他的话倒是愣了,她看着自己挖空的一角,轻轻地摇头,“习惯吧。”
仇九的烟抽到中间,将长长一截烟灰掸落,“你吃西餐的时候难不成也这么转着圈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