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被季沉一路抱上二楼,心里别扭得很。
刚进卧室,便小声对他说道:“季沉,放我下来吧。”
季沉见已进卧室,又想到凡事不可太过急进,便也就听话地将姚佳年放了下来:“一起洗?”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姚佳年闻言看向他,撞上他的视线,又忙不迭地将眼神移开:“我……”心里觉得和季沉之间的关系似乎转变得太快,她不习惯,觉得奇怪得很,“季沉……太快了……”
季沉明白姚佳年的意思,却故意曲解道:“不快点,怕会着凉。”他说着便去拉姚佳年的手腕,将她带去洗手间后,又说道:“你先洗,我出去拿衣服。”说完便开门出去。
姚佳年讷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有些无奈。
她脱下身上潮湿的衣服,打开花洒。
……
季沉从洗手间出来,先是打开房间的暖气,之后又脱下潮湿的外衣。
他知道姚佳年一时不能很快地消除心中芥蒂,急进不得,他们的婚姻关系需要慢慢修补,所以故意拖延时间,想要等到姚佳年洗得差不多再进洗手间。
在暖气的作用下,卧室慢慢温暖起来,季沉走到衣橱前,拿出两人的里衣里裤,无意中看到安静坐在衣橱角落里的毛绒玩偶彼得兔。
视线停留在那只婴儿般大小的彼得兔上,那是他很久之前送给姚佳年的礼物,一身质地柔软的灰色毛绒,戴欧洲中世纪的女士绿色大沿帽,圆滚滚的身材被一袭深棕色礼裙包裹住,显得滑稽又可爱。
他还记得姚佳年收到彼得兔时的表情,有些意外,却还是客气地收下,对他礼貌微笑:“谢谢。”那时他们结婚刚满一年,两人的关系还不是非常相熟,如果真要比喻的话,就像同住一个多月的室友,从彼此陌生到关系稍微熟悉一些,却远远谈不上亲密。
而后,随着他们之间感情的递进,他也曾陆续送过很多礼物给她,可却没有一样比得上这只彼得兔在姚佳年那里受到的“待遇”——她一度时间都抱着彼得兔入眠。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彼得兔便被收进了衣橱。
季沉心里暗暗叹气,算一算,他也有很久没再送过礼物给姚佳年了。
合上衣橱门,他在原地默默站了一分多钟的时间,之后收拾好情绪,走出卧室。
他本想去衣帽间拿两人的外套,可走在过廊,目光随意落在楼下客厅处,却意外看见了陆颜,恰巧陆颜也抬头往二楼看,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陆颜没想到真的能在二楼过廊上看见季沉,她只是不由自主地、会时不时往上看,可真正见到季沉时,她不止高兴,一颗心还“咯噔”一声往下沉去。
下意识站起身来,陆颜抬着头,静静地注视着站在二楼的季沉,心脏一点点揪紧,她知道他犹豫了,在见到她的第一刻,季沉没有立即下楼来,却是停下了脚步,迟迟不动。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陆颜极少能够看到季沉那副模样,身上有些湿,白色衬衫有几处都被水汽贴在肌肤上,短发还未干透,丝毫不像平时一丝不苟、纤尘不染的清爽样。
“季沉!”见他站在原地没动,陆颜喊了他一声。
这时吴嫂从厨房出来,看向陆颜,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站在二楼过廊处的季沉,她对着季沉微微笑了笑,说道:“先生,我会好好招待陆小姐的。”
闻言,季沉这才将目光从陆颜身上移开,他对着吴嫂的方向点了下头:“别怠慢。”之后便径直去了衣帽间。
一件小事,陆颜突然鼻子一酸。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又是难过又是尴尬,手指收拢,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她低下头,重新坐回沙发上,吴嫂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给陆颜端了杯茶水:“陆小姐,喝茶。”
她没去理会吴嫂,默了默,又抬头看向二楼,见季沉已从衣帽间出来,他手上拿着几件衣服,有他自己的,也有姚佳年的,而从衣帽间走进卧室,沿着长回廊,他却没往下看她一眼。
陆颜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起了变化。
……
一直到姚佳年洗完澡,季沉都没进洗手间。
她用白色浴巾将身体包裹住,走进卧室,见季沉不在,视线落在床脚的里衣里裤。
将房间窗帘拉上,姚佳年换好里衣里裤,她坐去梳妆镜前,开始吹头发,房间很暖和,姚佳年并不觉得冷。
没吹多长时间,季沉已经拿着衣服开门进来。
姚佳年关上吹风机,回头看向季沉,见他往她这边走来,姚佳年站起身来,偏过身看他,季沉走到她跟前站定,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佳年,有件事想跟你说。”
见他穿着半干的衣服,姚佳年将衣服从季沉手里接过:“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你先去洗澡吧。”
季沉见她将他的衣服也接了过去,心头莫名有些发暖,他弯了唇:“好,记得穿好衣服,别着凉。”
姚佳年点点头。
……
姚佳年穿好外衣,吹干头发后,又做了简单的补水,季沉动作算快,没多久就洗好出来了。
听见洗手间门开的声音,姚佳年望过去,见季沉一丝~不挂的坦荡模样,她立刻将脸别过,脸颊一丝飞红。
见她羞赧,季沉唇角又是一抹笑意。
他走去床脚,穿好衣服后又来到姚佳年身后,见她坐在梳妆镜前擦润手霜,季沉半弯腰,下巴轻搁在姚佳年头顶,她的发香钻入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