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姑娘走。”起身又说:“这是大人的意思,不是姑娘的本意,你别恨她,好好照顾姑娘,姑娘她是个好人,她救的你,又向大人讨的你,以后在秦国,她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别恨她,她是个好人,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可是那时他多少还是恨她的,恨他们魏家所有的人。
他不懂,凭什么他的命就该如此的贱,而她生来就那么的尊贵,尊贵的望尘莫及,随口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就可以将他割成一个残疾。
他恨魏家,直到死心里都还是有恨的,他喜欢她吗?或许,但他并不知晓那是喜欢还是责任,亦或是怜悯,无论是何种,现在看来都已不再重要。
魏姝一直被河水冲到了安邑城外,天亮时,她就这么湿淋淋的坐在平静的河岸边,河水冲刷掉了她身上的血水,冲刷掉了她身上的脏污,肤色苍白,湿发黏着面颊。
她手里紧紧的攥着长玹给她的那块玉,她看着那上面的姝字,想着那是他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她的心就开始疼,但是她没哭,哭不能让长玹复活,哭不能给魏家上下报仇雪恨。
她终于清醒了,不再浑浑噩噩了,在这样的乱世里,没有人会可怜她的弱小,因为弱小就是原罪,弱小就该被人分食,她的心已经冷成了寒铁。
这时她听见了别的声音,是一伙男人,四五个,应该是贼寇,那几人见她坐在岸边,湿透的衣裳裹着玲珑的曲线,又见她漏出的小片白净的脖颈,便起了色心,说:“姑娘怎么独自坐在这里,心中不寂寞?”
魏姝抬头,冷淡又平静的看着他们。
他们乍一看魏姝,也都惊呆了,因为魏姝确实生的美,寻常是美的妖媚,仿若妲己妹喜,现下是美的凄凉,苍白的面颊,勾人微挑的凤眸,眼尾下还有一颗小而淡的痣,如细柳的弯眉,还有略失血色的唇。
她发育的很好,湿透的衣裳包裹着她丰满高挺的胸脯,她里裳内的福珰也断了,若隐若现两端小小的凸点,腰细而腿长,□□的脚踝白皙纤细,如此便勾勒出另一种别样的美。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等美艳凄恍的尤物,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边解着自己的裤子一边说:“竟然能遇到这等美人,老子一定多加疼爱。”
而魏姝还是很平静的,他们脱下裤子时她很平静,漏出那难堪的物件时她还是很平静,当他们扑在她身上时,她依旧是没有叫嚷哭喊,她只是抽出一把如手长的匕首一把捅近了那人的小腹里,又脏又臭的血又流了出来,她觉得脏死了,恶心死了,恨不能立刻将自己沾上血的手放进滚烫的水里去洗。
那人并没有死,他痛苦的滚开,用脚狠狠踹她,向那几个人大嚷,口齿不清的,说:“把这个小蹄子给老子扒了,老子要捅死她,要把她的胸给割下来!把她的肉片下来!”
她大概是知道了,知道反抗不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哭喊叫嚷,那双冷漠的眼眸就像是曾经的长玹。
那人哄上前,就像是发了情的急于媾和的野狗。
她是那么的想长玹,想他那双碧色的眼眸,她是多么想见他,多么的希望他此刻会出现在她眼前,斩掉这些人的脑袋,然后依旧冷漠对她。
她不在意,不在意身份,不在意他的态度,什么都不在意,她就是要没皮没脸的缠着他,让他开口对自己说话,说他喜欢她。
他们也不要回秦国了,等报了仇,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可以为他生孩子,好多好多,有像他一样绿眼睛,也有像自己一样黑眼睛的。
她沉浸在了虚无又美好的幻想中,麻痹着欺骗着自己。
而其实她很后悔,因为她发现感情是没办法欺骗的,没有办法用别人来替代的,如果不能抓住,如果一旦错过了,便没法再补救,哪怕是哭的肝肠寸断也是没用的。
那男人要撕她的衣裳,不等把手触上向她的胸口,接连而来的几只短箭射穿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就这么死了,尸体倒在地上,裤子半脱,光着屁股,漏着丑陋的物件,脑浆混着鲜血留了出来。
是强弩射穿的
魏姝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诧异,同时又心生感激。
她抬眼先是看见了一个男人,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三十五六,一脸大络腮胡子,皮肤黝黑,着棕色皮革劲衣,精雷纹窄袂胡袖腕,腰悬嵌赪石宝剑,身背半人高的强弓劲弩。
这身装扮说贵不贵,说贫,却也不贫,魏姝只是皱着眉头,她辨不出来是这男人什么来头,也不知是善是恶。
而这男人身侧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五六,一身淡蓝色麻布深衣,浑身只腰间坠有一块白玉璜,再无其他装饰。
与那大汉不同,这男子是坐在一辆大漆木四轮椅上的。
这并不奇怪,列国均有膑刑,受此酷刑者比比皆是,家境若是殷实,打造出这样的木轮车来并不难事。
而这男子生的很是俊美,眉目清秀,鼻梁高挺,肤色苍白的了无血色,消瘦病弱,眼下略带乌青,坐在木轮车上,整个人看起来阴阴沉沉。
他在看着魏姝,只是那么对视了一眼,魏姝便觉得被他看了个通透,觉得连自己此刻的心思都被他读到了,这感觉很糟糕,她立刻的避开了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这男子很特别,他生的是俊美清秀的,看起来也很虚弱,丝毫不带攻击性,但却总有一种晦暗不明的感觉,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