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回应,他语气冰冷地留下一句话,便抱着周玉柔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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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柔宛若陷入了噩梦中,浑身不断冒出汗水,难受的在床上翻滚着。
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失神地看着顶上的帷帐,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一阵戳刺碾压的疼痛袭来。
她微喘着闭紧双眼躺在床上,心里叹了口气。
每日每夜,她都做着同一个噩梦,反反复复,无法停止。
正月初一,本该是家家团圆的日子,衡州周府却笼罩满悲伤的气氛。
漫天的大雪模糊了天地,周玉柔一身缟素,跪在双亲的灵前,小脸被冻得发青,但她依旧毫无察觉。
墨荷跪在她的身旁,哭肿了双眼:“小姐……”
巨大的噩耗几乎将周玉柔压垮。
幼失怙恃,她不得不变卖家当,带着墨荷前往上京投靠远亲。
可她与墨荷不过是弱质女流,在抵达上京城时,她们遭遇到登徒子的调戏,幸得被一位蓝衫公子所救。
几名登徒子出言不逊,却很快被蓝衫公子打趴在地。
周玉柔想要感谢他时,他却已经走远了。她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埋藏在心底,却不想会渐渐发酵成爱意。
此后,她投靠了端郡王府。
苏家的人待她极好,端郡王府的琬姑娘虽在娇宠中长大,但待人和气。苏琬怜惜她孤苦伶仃,对她很是照顾,有什么也会与她分享。
可是,周玉柔却始终对她喜欢不起来,每每看着她,她就会觉得不甘。
为什么她能够一直泡在蜜罐中,如此无忧无虑?
苏琬性子活泼,在上京贵女当中极受欢迎,求亲的人家也几乎踏破苏府的门槛。而每回与苏琬在一起,周玉柔就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给她当配衬的绿叶。
只是周玉柔没有想到,会在一次宴会上,再次遇到他——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是高高在上的靖安王府的世子。
周玉柔的心弦被拨乱了,她春心萌动,几番尝试与他搭话。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晴天霹雳。
他远远看见苏琬射箭的背影,被她的英姿打动,对她一见倾心。
周玉柔知道此事后,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心中对苏琬的嫉妒破牙而出,疯狂生长。
嫉妒冲破了头脑,她忍不住换掉了苏琬的弓箭,让她的箭差点伤到了他人——
她心里自然是懊悔万分,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尽管苏琬不知此事是她所为,但她的举动自是落入了靖安王世子的眼中,于是,她便成了他眼中心肠狠毒的女人。
之后,她随同苏琬到灵觉寺上香,又一次遇到靖安王世子。
靖安王世子不敢唐突佳人,于是截下了一丫鬟套话,却不想,他拦下的,恰恰是墨荷。
靖安王世子询问墨荷:“那位是哪家府上的姑娘?”
身为周玉柔的心腹,墨荷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墨荷不忍叫周玉柔暗自忧伤,于是垂下眼睑,道:“那是端郡王府中的表小姐周玉柔。”
不久之后,靖安王府上门提亲,出乎意料的是,提亲的对象却是寄住在靖安王府上的表姑娘周玉柔。
得知了原委,带着私心的周玉柔也就默认了下来,开始称病,闭门不见人,直到成亲的那天——
因着苏琬与玲慧郡主的缘故,端郡王府与靖安王府向来不和。
苏老夫人和玲慧郡主也认为靖安王府的世子并非良配。不顾苏家人的反对,周玉柔毅然带着爹与娘留给她的嫁妆嫁给了靖安王世子,甚至与端郡王府断绝了来往。
“夫君。”凤冠的密密金絮下,女子端庄的面容若隐若现,朱红色的樱唇轻启,露出点点齿白。
靖安王世子却在看到新娘容颜的时候,猛然愣住。他诧异万分:“怎会是你?”
周玉柔心里一慌:“夫君在说什么?”
他厉声质问道:“我娶的明明是端郡王府的表小姐周玉柔!你这个心肠蛇蝎的女人,你对玉柔做了什么!?”
她有些无措地道:“夫君,我、我就是玉柔。”
靖安王世子终是明白了过来,登时怒不可遏:“你竟敢算计我!”
“我没……”周玉柔慌张地解释。
他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新婚之夜,夫君拂袖而去,落下她一人独守空房。
周玉柔的手把腰间的流苏抓得紧紧的,心如死灰,两行清泪不知不觉从眼中滑落。
原以为嫁给心爱的郎君可以日久生情,做一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到头来只是幻梦一场罢了。
自洞房花浊夜起,他就再也没碰过她,即使为了避免闲话而不得不同床共枕,但每每他都是和衣而睡,绝对不侵犯半分。
只是,她还是彻底成了靖安王府上的一个笑话。她成了玲慧郡主的出气筒——那个刁蛮任性的郡主,将从苏琬那受的气,都狠狠撒到了她的身上。没有人将她放在眼内,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也能够狠狠地欺辱她。
墨荷为了保护她,被玲慧郡主折磨死了,尸体被弃置街头,暴晒了三天三夜。她连声张都不敢,只得塞了几两银子给伙夫,让他帮忙将墨荷安葬了。
靖安王世子对此不闻不问,周玉柔却每日以泪洗脸。
终是有天,靖安王世子在外喝醉了酒,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倒在床上,狠狠地要了她。
只是同床异梦,午夜梦回之时,他在她身上驰骋,嘴里却喊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