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沉,时小念看向霍瑞芳,正打算开口的时候,霍瑞芳却忽然打断了时小念:“瑞瑞,后天有一场聚会,陪妈咪一起去吧,妈咪想告诉所有的人,你回来了。”
时小念僵了一下:“……”
“还是你不愿意原谅妈咪,所以不愿意跟妈咪一起去?”霍瑞芳看着时小念。
时小念最终微叹了口气:“我……现在恬恬这样的情况,我没有心情去任何地方。我担心恬恬。”
“恬恬不是很好。”霍瑞芳一脸不解的样子,“你个妈咪去,你要什么妈咪都会同意的。”
“如果我要米西臣给恬恬做手术呢!”时小念抓住了霍瑞芳的话语,顺势说了下去。
原先还在好声好气说话的霍瑞芳,却忽然变了脸,眸光跟着凌厉了起来:“你是帮着时家的人,来气我的吗?我必须让时君一死,我不可能让时家的人好过的,时家的人害死我的瑞瑞,我怎么会放过他们!”
时小念:“……”
“西臣是米家的人,米家的人只会无条件帮米家的人。”霍瑞芳说的直接,“你连一个认祖归宗都不愿意,都要意味的帮着害死你亲生母亲的人,你让我怎么可能放手。你也是母亲,你理解不了我的那种感受吗?”
霍瑞芳猛然的站了起身,看着时小念的眼神都带着失望,而后就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理睬时小念。
时小念整个人都不好了,肩膀下垂,有些蔫掉了。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那么的理所当然,但是却又显得危机重重,再看着在小花园玩荡秋千的厉昕恬,心头更是莫名的揪紧。
就算米西臣在,现在的厉昕恬也只是维持最正常的状态,所有刺激的活动都不可能参加了。
就算是把秋千再荡的高一点,都不可能了。
“之前信心满满,现在是不是觉得什么都不可能了?”米西臣忽然走到了时小念的身边,“我母亲,比谁都清醒的一个人,只是不愿意接受瑞瑞死了这么多年的事实而已。”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投无路,才肯给恬恬做手术。”时小念有些绝望的看着米西臣。
米西臣却很淡漠的说着:“你是米家人,却帮着时家,我母亲不可能接受。何况,米瑞的命,又谁来偿还,我母亲这二十几年的伤痛,谁来还”
“恬恬是无辜的。”时小念有些激动,“拿一个孩子的命来赌,合适吗?”
“你亲生母亲不无辜吗?”
“根本不需要这样的。”
“时小念,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的事情。”米西臣说的很残忍,“我也说过,只要我母亲松口了,那么,一切都可以。”
时小念的肩膀彻底的耷拉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沉默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米西臣很沉的看了眼时小念,转身离开。
在房间里的霍瑞芳,堪堪的把这一幕收在自己的眼底:“瑞瑞,我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冲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说着,“可是,我就想给你讨个公道,她是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能不向着你,反而向着害死你的人。”
一边说,霍瑞芳一边叹气:“没有你,又怎么会有她的存在呢?”
那种在清醒和幻觉之间的霍瑞芳,整个人都跟着变了,又笑又哭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情愿毁了她。瑞瑞,我想你不会怪妈咪对不对?只有这样,她才会知道米家的好,而不是时刻惦记着害你的人,是不是?”
再看着照片上的米瑞,冲着自己笑,霍瑞芳却哭着抚摸着:“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那妈妈让她陪着你,不管什么方式,好不好。”
……
就这么絮絮叨叨的,霍瑞芳说了很久,甚至不让任何人进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米西臣发现不对劲,走进来的时候,霍瑞芳已经昏迷在房间内,米家一时间乱了起来。
时小念有些慌乱,偏偏顾南城去了公司,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厉昕恬。
“妈咪……”厉昕恬也被眼前的混乱弄的有些紧张,“奶奶怎么了?”
“应该是有点不舒服……”时小念挑着安全的字眼和厉昕恬解释。
在米西臣的安排下,霍瑞芳被直接送到了医院,米西臣很沉的看了一眼时小念,看的时小念有些胆战心惊。
仿佛,今天霍瑞芳会变得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被怪罪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她,真的什么也没做。
“时小念,你最好祈祷我母亲没有任何的事情。我让你陪着她,能劝动她是你的本事,但是,不代表我纵容你刺激她。”米西臣一字一句的警告时小念。
时小念:“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时家和瑞瑞,都是一个忌讳,知道吗?”米西臣冷笑起来,“我母亲有事,别说这个小丫头,就算是整个顾家,我都不会放过。”
时小念:“……”
她捂住了厉昕恬的耳朵,不让她听这些。但是米西臣已经没再理会时小念,快速的跟着车,一起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