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吴道官当回礼。
等送走吴道官,半天就过去了。
西门庆来到李瓶儿院子里,笑着对她说:“让官哥儿换上新道袍,给我看看。”
李瓶儿淡淡道:“他身上的衣服穿得热呼呼的,又换什么?别着了冷风。”
“好,好,那就不换。”西门庆笑起来,拉着她往床边走,“我们去炕上躺一下。”
李瓶儿挣开他的手,神色冷淡:“老爷若累了就自己去躺着,我还有事呢。”
“你有什么事?”
“我和官哥儿常用的东西全在庄子里,房里的箱子许久不曾打开,一样样翻找,晾晒,哪样不是事儿?”
“让丫头们做就行了,何苦累着自己?”
“官哥儿可不是丫头们生的,我当然得亲力亲为。”
西门庆坐到炕上,朝她招手:“先陪我躺躺,那些事情晚一点再做也不迟。”
李瓶儿站在原地,既不答话也不肯动。
西门庆的脸色阴沉起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好半晌才冷冰冰道:“你在犟什么?官哥儿都生了还跟我犯倔,你往常的恭顺呢?”
李瓶儿顶着巨大的压力,垂头站着,等待他大发脾气。
她已经做好挨马鞭的准备了!
谁知,西门庆看了她半天,终于还是什么没说,什么也没做,径自走了。
西门庆一路疾走到书房,胸腔剧烈跳动,眼前又是一片金星。
缓了缓,他喊王经:“你把如意儿叫来。”
他想起之前吃的延寿丹,因这些天连日吃酒,倒把丹药给停了。
等如意儿来了,让她挤奶,用人|奶服了两颗药。
如意儿生怕失宠,见老爷连宿在金莲房里两夜,难得老爷主动叫她,便使出全身力气来勾引他。
西门庆喜欢她肤白,如同李瓶儿一般,倒也没拒绝,两人在书房的里间来了一场。
十一日,应伯爵领着李三进府,与西门庆谈一宗朝廷古器的买卖。西门庆见赚头极大,便应承下来。安排人手,写书信,准备银子,又把花匠叫来,在院内造了两架烟火,足忙了一整天,晚上独自在书房歇下。
十二日,是各府女眷上门作客的日子,吴月娘在后院款待众女客,西门庆在前院接待亲戚及其他好友。
这一日,就连林太太也上门了,唯独不见王三官的娘子黄氏,西门庆略感失望。
天色暗下来,西门庆命人将架在院内的烟火点燃,官哥儿喜得眉开眼笑,拍着手掌笑哈哈。
西门庆一把将儿子抱起来,抱着他四处走走看看。
何千户的娘子蓝氏来得最晚,吴月娘领着众人去门口迎接她。
李瓶儿跟在一旁,打量了一眼,蓝氏果然漂亮,一身的fēng_liú体态和潘金莲不相上下。难得的是,她不像金莲那么咄咄逼人,浑身既柔又媚,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的自然之感。
西门庆因之前月娘曾夸赞过蓝氏的容貌,便躲在西厢,偷瞧,果然名不虚传,恨不得当即就与她成双成对。
吴月娘将蓝氏迎进后院招待,不提。
西门庆在前院的酒席上坐着,一心只回味蓝氏的美貌,越想越痒痒,神思不属地坐了半日,在外边忽然撞到来爵的媳妇惠元,一个有心解馋,一个也有意往上爬,当即便成了事。
次日,西门庆起身,头脑更加昏沉,连衙门都不去了,只在书房躺着。
月娘见他不好,熬了药给他吃,让他好生歇着,不许其他人来打搅。
偏偏王经又替他姐王六儿送信给西门庆,他强打起精神,去了狮子街找王六儿,用烈酒服了一颗胡僧药助兴,然后几度欢娱。
至晚回府,想着后日就是李瓶儿的生日,有心替她大办。
正想吩咐玳安去寻几个好厨子,到时在后院好好摆上几桌,热闹热闹,又恐怕瓶儿不喜欢,便想去她院里亲自问她一声。
谁承想,用酒服了春|药的人,体力透支得厉害,走起路来腿脚都在打摆子,一时没看清路,竟然走到了金莲院子里。
潘金莲喜上眉梢,硬将他拉进来,按到了床上。
金莲见他不醒,她却想再接再励好生儿子,不顾那僧人赠药时的嘱托——一次不可多服——硬将西门庆荷包里最后的几颗药全喂进他嘴里。
西门庆整个人已经迷糊了,还以为喂的是水,闭着眼就咽了。
不想,这下就出了事,先是那地方喷东西,东西喷完就开始喷血,潘金莲被喷了一头一脸,连忙拿自己的里衣去堵。
倾刻间,里衣上面一片血红。
她心跳如鼓,知道这下坏了事,见老爷仍闭着眼,便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见仍有吸气,稍稍放了心,也不敢再缠他,更不敢惊动别人。
她把染血的里衣团成一团,扔进床底,胡乱给自己梳洗一番,便若无其事地搂着老爷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共挽余生】、【老子很纯洁】投的营养液~
☆、第66章
次日,金莲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探西门庆的鼻息。
好在他还有呼吸,金莲像死里逃生一般,顾不得管老爷,略做梳洗,就去了上房。
吴月娘正好也起来了,见她就问:“你今日倒来得早,老爷昨夜歇在谁屋里?”
金莲强撑着精神,像往常那般埋怨道:“老爷昨日不知在谁家和谁鬼混,那么晚才回来,进了我屋里。我见他醉得人事不知,连茶都没倒一碗就让他躺下了,这会儿还在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