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月的哥哥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宁柏竹也有所耳闻,这人懒惰成性,整日里跟一些纨绔子弟泡在桐城的青楼里,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作为一母同胞的妹妹,褚秋月担心这人的前途也是无可厚非的。
“褚小姐有心了,公子能有这么一位替他操心的妹妹,也算是公子的福气,还望公子能不负了小姐的心才是,我去楼上将房契拿来,这酒馆从今往后便由你照看了。”宁柏竹低头思索了一会,终于做了决定。
虽然她心里觉得这只不过是褚秋月的说辞罢了,但如今这酒馆卖给谁都是卖,总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罢。
看着宁柏竹离去,褚秋月原本温婉的脸,渐渐失去了本来的面目,虽不至于阴森可怖,却也有些让人接受不了,然她身边的丫鬟看着自家的小姐,脸色发生变化,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凌风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那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倒还真是让他长了见识,这个时刻,她竟有些反对宁柏竹将酒馆卖与褚秋月。
只是后来又想到,这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至于宁掌柜,终究还是要跟着他们回京的,以后这桐城怕是在没有机会踏入了吧,想起主子前日对自己跟古月说过的那一番话,凌风叹了口气,隐在角落里,终是什么也没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第21章 酒馆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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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宁柏竹就从楼上下来了,与刚刚不同的是,她手里多了一个盒子,想来这便是宁柏竹所说的房契与地契了。
“褚小姐,这是房契与地契,你且收好,莫要掉了才是。”宁柏竹将手里的盒子往褚秋月面前一推,算是彻底将自己的酒馆盘出去了。
“宁掌柜果然爽快,银子我也带了,今早许给宁掌柜的价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褚秋月说完对着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轻飘飘的放在宁柏竹的面前。
宁柏竹眉头一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三千两入账了,想到自己越发充实的口袋,宁柏竹就要乐开花了,若不是靠着自制力牢牢的绷住,说不准就在褚秋月面前跌了相了。
然褚秋月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看着宁柏竹眼底那一抹贪婪之色,心中充满嘲讽,果然是市井小人罢了,只不过是区区三千两银子,居然能兴奋成这样。
“如此,希望宁掌柜能够早日找好住处,我也好让我哥哥过来接手经营酒馆,不知宁掌柜意下如何?”既然已经交接妥当,褚秋月自然是不会让宁柏竹在酒馆里多留的,毕竟让自己的哥哥接手经营完全是褚秋月找的借口罢了,她真正的目的还是楼上的那一位。
“这是自然,褚小姐大可放心,我不会耽误太久的。”不用褚秋月说,这些道理宁柏竹还是明白的,她微微笑着对褚秋月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搬走。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说些褚秋月从位置上站起来,由自己的丫鬟扶着往外面走去。
宁柏竹站起身来,将人送到门口,礼貌性的嘱咐了几句便返回了大堂,拿起还在桌子上放着的银票登登登的上楼了。
酒馆大堂里此时此刻空寂寂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只怕是中午的事情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的,如此也好,她也能好好的睡上一觉,这几日总是崩着神经,她有些累着了。
在房梁上找了最舒服的位置靠着的凌风却觉得奇怪了,宁柏竹是一个爱财之人,黄白之物对于她来说就跟生命一样,只是刚刚送褚秋月走的时候,她怎么会任由那张银票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她就不怕来阵风,把支票刮跑了吗?
还是说宁柏竹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贪财,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她隐藏自己的表象罢了。这个问题只怕是凌风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好在他向来不爱思考问题,所以只是思索了一会便将此事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她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好宁柏竹的安全,其他一概与他无关。
虽说是要早早休息的,可是回了房间的宁柏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总觉得在阴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阴森可怖,稍一不注意,就让人遍体生寒。
宁柏竹有些害怕,白天那些经历留下来的阴影还没有完全过去,她很怕下一时刻又窜出一个手握刀剑的黑衣人,冲着自己的脖子又来上这么一刀,到时候自己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这么一想,宁柏竹就更加不敢睡觉了,想到隔壁的夜云宸,宁柏竹很想跑过去抱大腿,可是刚刚自己狠狠的坑了人家一笔,怕是现在应该很不待见自己吧!
宁柏竹忽然有些懊恼,若是知道晚上会有这么一出,打死她她也不敢去坑夜云宸的钱啊!该死的,宁柏竹低咒了一句,躲在被窝里左右为难,此时此刻她都恨不能自己长了翅膀,这样自己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了。
就在此时,小小的酒馆内异象陡升,原本安静的大堂里忽然穿出来打斗的声音,宁柏竹有些懊恼,这算不算是怕什么来什么!
宁柏竹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查看一下,却发现自己房间里似乎多了一个人,但是这人依然藏在暗处,宁柏竹觉得自己脖颈发凉,就好像被人盯住了大动脉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凝固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