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模仿邓丽君的最好气质。
老梅兰姓楚,文瑾看她实在不耐,这才开口:“楚妈妈,我有个亲戚,是个懂行的,可以帮到你。”
老鸨一听惊喜万分。
“只是这……”
这是要报酬了,老梅兰赶紧走上前:“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多少钱?”
“我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
“……”老梅兰有些为难,唯恐把自己套进去,虽然经营花坊是下九流,好歹自己挣自己吃,但偷抢骗人,却会进班房的。
文瑾继续道:“不是多么难为你们的,就是在唱堂会时,要演唱一个曲子,是夸我的果子好吃的,榴花的掌柜太清高,我求见多次都碰了钉子,一园子几万斤的果子,现在卖不出去,不得不求助白兰姑娘。”
“好说,好说!”
“可我亲戚把曲子教给你们了之后,你们不肯替我传唱怎么办?”
“你说!”
“你们必须有抵押,比如,立个字据,押金一百两银子,若是你们履行诺言,我不仅退还押金,还给你们酬金,若是你们说话不算话,这也算是惩罚。”
“这个,押金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文瑾立刻皱起眉头,一副不想谈下去的表情。
老梅兰心里着忙,想到反正是押金,多点就多点,自己只要做好了事儿,不愁拿不回来,便连忙点头:“行,行!”
“那好,你拿钱来,我再请个中人,咱们签个契书。”
老鸨犹豫。
“这只是押金,若是楚妈妈觉得不满意,咱们立刻一拍两散,押金立刻退还,有字据在呢,你怕什么?”
老鸨咬咬牙:“行!”
做中人的还是王大胡子,他不明白文瑾为何要和花船的人打交道,见文瑾不解释,他自然也不会问。
花坊收入低,唱一次堂会,多的时候才一二十两银子,少的时候,一个琴师带着个歌女,一二两就能打发了。文瑾非要一百两押金,令老梅兰为难不已,她没有这么厚的家底,最后,竟然把花船押上了。
文瑾就是要拿捏她不得不帮自己办事,也不管花船值不值那些钱。
签了契约,老鸨把银子押到了王大胡子手里,文瑾和老梅兰约了时间地点,让她下午过去。
老鸨比文瑾着急多了,榴花商行老太君生日在即,若是白兰真的能唱好,她豁出去不挣钱,也一定让白兰去那个大院走一遭。只要出了名,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文瑾租住着一个二进的小院,她带着小红住内院,石启旺等住外院,她把老梅兰约在这里,自己换了女装,并画了妆。平日她把眉毛描地很粗,这会儿反其道而行,自己照了镜子,觉得不会被认出来,才安心下来。
未时刚到,老梅兰就带着白兰过来了,她看到文瑾一身素淡,摸不清她的身份,也不敢乱说话,只是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嗯,大姐儿!”
“不必多礼,我会几只曲子,很是适合白兰姑娘,这就唱给你听听。”
文瑾唱了一首邓丽君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老鸨从没听过这样的旋律,没想到歌曲还可以这样唱,惊讶地瞪大眼睛,听得如痴如醉。
“楚妈妈觉得这曲子唱出去,能出名不?”
老鸨还沉浸这歌曲里,竟然愣愣地没说话,还是白兰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襟才反应过来:“能,能,太能了。”
一句一句的教实在太累,文瑾问白兰:“你会记谱不?”
白兰羞涩道:“奴家不识字。”
文瑾心里暗骂,老鸨们忒抠门,也不说给手里的姑娘扫扫盲,难怪比不过人家,无奈何,只好一句一句的教。
“无言独上西楼”
白兰跟了一句。
文瑾无语了,瞧人家这声线,还是跟自己学呢,立刻就有了邓丽君的五成风韵。
“月如钩”文瑾又来了一句。
白兰继续,唱了四五句,文瑾道:“你练一下,不会我再教。”
白兰轻轻唱了两遍,按照文瑾的指点,自己又琢磨了一会儿,再唱给文瑾听,已经有了六、七分的神韵,把屋里人全都震住了。
老鸨已经是满脸喜悦,似乎眼前堆着金山银山。
文瑾继续往下教,一个下午,两人都很累,文瑾让白兰回家练习,约好下一天见面时间,将她们打发走,自己急忙去找周丹娘,这个计划是临时想出来的,时间就赶的特别急。
周丹娘很奇怪还能帮文瑾什么事儿。
“我想请你给曲子填词。”
“我,我能行吗?”周丹娘很惊讶,她虽然号称才女,诗词歌赋并不擅长,文瑾并不指望她填词,而是她背后的男人周成昆,这位公子以前才名在外,最拿手的就是诗词歌赋。
“你明天就在家好好想想,不用来做事,行不行?至于曲子,我让琴师拉给你听,请务必帮帮我。”
“行,我只要能想出来!”
文瑾返回,梅兰坊的琴师已经到了,文瑾把民乐《步步高》的曲子教了过去。
琴师不愧是专业人员,没几遍就记住了,他们这些人都不识字,也不认谱,全靠死记硬背,早就练出功夫了,记忆力十分强大。文瑾让他反复拉了好几遍,确定没问题,这才和石启旺带他去了周丹娘租住的小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