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气儿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他们这是在我们跟前摆架子呢,哼,还当是皇贵妃当宠的时代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境况。”
凤凰落毛不如鸡,是说原本还是有内涵的,只是外表不显眼了,这刘家,本就只是巨荣一个普通守边的元帅,凭着女儿得宠,才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现在,连昔日的威风都没了,还扎什么势呢。
小狗趴在粪堆上,装大狗呢。
萧绮云嘤嘤哭了起来:“夫人,他们就是落魄了,才更在乎面子的,父亲现在重新得了皇上重用,正是要韬光养晦的时候,我们这边,就让一步吧。”
“你----,绮云,我现在可都是为你着想的,若现在不硬气,你这一辈子就再也硬不起来了,低头娶媳,抬头嫁女呀。”
“母亲,绮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还没过门,便摆布对方的妾室,这会招人闲话,说我善妒呢。”
“你,你这是指责我做事不周了?”
“女儿不敢,女儿只是觉得,这是父亲给定下的亲事,就该安安稳稳地了结了。”
“好,随了你!”
媒人又一次过来时,萧夫人什么也没说,一口便允诺了,刘夫人欣喜若狂,她已经准备让步了。
“哼!萧家也不过如此。”她准备了二十四抬的聘礼,若是萧夫人再拒绝一次,便增加到三十六抬的,现在也都不用了。
萧逸有信回来,他在***的公务办得十分顺利,刘广众已经选好屯垦的地址,即将择日率军前往,从此以后,萧逸便是他的后方,捏着他的命脉,书信回到京城,萧绮云的婚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瑾儿,你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不?既然老爷拿捏着刘广众的命脉,为何刘永琦还敢这么放肆呢?”
“他是进京做人质的,大概是觉得,不管怎么闹腾,皇帝都绝对要保住他的命,他是牵制刘广众这个风筝的线绳啊。”文瑾分析道,“他这是故意激怒我们,或许也有想退亲的心思,毕竟绮云身份尴尬。”
“他们身份就不尴尬?等你爹爹在***站稳脚跟,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文瑾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沉:“对,母亲,爹爹在***,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才不说退亲的话,而这边巴不得咱们提出,把事情闹大,传到了那边,对爹爹不利的。”
“这,这如何是好”
“这可就苦了她了。”
“自找的!”萧夫人一甩帕子,恼火地道,她是个硬气的女子,以她的性子,自己哪怕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嫁一个还没过门,就打自己脸的男人。
再说,萧绮云在文瑾面前得瑟的事儿,她也知道了,对这样冷血的女子,她也不愿意同情。
萧绮云就这样出嫁了,最后关头,她竟然还埋怨嫁妆不够多。
萧夫人可不像文瑾能忍,她直接把人叫过来,拿着嫁妆单子:“绮云,这嫁妆除了当母亲的来准备,还有原本你娘的一部分,再就是聘礼。你聘礼***,只有二十四抬,还一个一个空匣子,里面没什么东西,你娘留给你的,你也看见了,再说,还有你几个妹妹,总得给她们留点吧?你爹给我留了三千两银子,我全放你箱子底儿了,你还要怎样”
萧绮云只是哭:“夫人,咱家也不缺三五千两银子的,我这嫁妆也实在太寒酸了点。”
“住口!这萧府都是老爷和公子的,我也不过是替老爷守家业的罢了,如何能给你许多?还没出门呢,便争起家产了,你这当女儿的,可真孝顺。”
文瑾只是觉得奇怪,按说,萧府经济条件不错,赵玉兰为何没有从很早就开始给几个女儿准备嫁妆呢?
见文瑾不语,萧夫人心里不舒服,还当文瑾怕自己将来也没嫁妆,才不帮自己说话呢,谁想,文瑾终于冒出一句:“绮云,你生母怎么没有给你准备嫁妆呢?”
萧夫人愣了一下,也疑惑地看着萧绮云。
萧绮云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瞪了文瑾一眼。
萧夫人把阿来叫来一问,原来赵玉兰的兄弟说,用那笔钱做生意,将来赚了,给外甥女十里红妆,现在,赵家被抄,那些钱都进了皇帝的内库。
“她娘去世的时候,怎么没把钱收回来?”文瑾很奇怪。
“当时那边说钱不凑手,等资金宽裕点就还回来,国公爷顾不得这些闲事,管家跑了好几趟都无果,二小姐还嫌丢了面子,把小的夫妻俩很一顿训斥。”
“有多少钱?”
“两万两银子。”
萧绮云就在一边听着,惊讶地瞪大眼睛:“二舅母说是五千两呀。”难怪她不要萧三去追回。
赵家都什么人呀,现在,萧绮云哪里还有脸要钱啊。
谁家的钱不是攒出来的,萧府的家底都让赵家掏走了,文瑾以前以为富裕,只不过是表象。
萧绮云回去,不知怎么和两个妹妹说的,反正,萧绢云和萧绫云对萧夫人都心怀不满,把个萧夫人郁闷得,整个婚礼期间都强颜欢笑。
好容易送出了门,刘家还算有眼色,在后面的礼仪上,做得很好,萧夫人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