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亲自动手,春明和夏阳便在一边打下手,一个人接过钱隽手里的凤冠,还主动帮着递上便服。
文瑾卸妆,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有人敲门,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提了个食盒交给夏阳,里面有四样小菜,一小瓷坛子酒,还有两晚热气腾腾的馄饨,夏阳和春明赶紧摆在桌子上,妇女示意钱隽和文瑾先吃馄饨。
文瑾觉得淮州风俗真好,这个时候又累又渴,有一碗香喷喷的馄饨,真的很体贴很温馨。
文瑾用小木勺搅动了一下,感情还有元宵在里面,妇女示意他俩先吃这个,汤圆一进嘴,妇女连忙说:“团团又圆圆,幸福甜如蜜。”
第二个吃馄饨,妇女在一边又道:“混混沌沌,一生和顺。”
第三口吃面条,妇女的吉祥话是:“顺顺当当,长命百岁。”
第四口吃饺子,辣的文瑾一愣,妇女连忙道:“热热火火,日子蓬勃。”
第四口是扁食,变相的饺子,里面竟然是一包石榴子,妇女拍手笑:“一颗石榴一个子,扯藤长蔓结果子,先生贵子再生女,儿女双全福气人儿!”
新婚里不能白用人,所有来送水送饭跑腿传话的,都得给红包,妇女说完,文瑾看了春明一眼,春明便递过去一个小荷包,大红缎子地儿绣了个莲花,就是表示连结,表示交好,那妇女接过去,大概捏着里面东西不少,脸上顿时十分欢喜,行礼退了下去。
汤圆是甜的,馄饨是香的,面条是酸的,饺子是辣的,等文瑾吃完,胃里便什么都装不下去了。
钱隽示意春明和夏阳下去,他笑嘻嘻地轻轻扯了扯文瑾的袖子:“淮州人很会做小菜,你尝尝。”
“你吃吧,我陪你。”
“你不会是吃饱了吧?”
“不是,那味儿太多,肚子不舒服了,你吃吧。”
钱隽很焦急的样子:“是不是肚子胀?我帮你揉一揉。”
“不不!”文瑾急忙往后躲,文瑾毕竟还是没有和男人在一起过,不知道再老实再对女人好的男人,这个时候都一肚子鬼心眼。两人并排站着,钱隽的手臂早就伸展起来,在她身后准备着,文瑾这一退,反而钻进了他的臂弯,好像自己投怀送抱一般,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钱隽的脸也是红透透,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激动的,他轻轻把胳膊往回弯,另一只手就抱住了文瑾的肩膀。
心跳加剧,血往上涌,文瑾觉得晕晕乎乎的,钱隽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床边,附身放下文瑾,自己也紧随而至,双唇颤抖着贴了上来。
文瑾只觉得气儿都被他吸空了,心跳的厉害,身下,也硌得要命,身上的坏蛋却不许她挣扎,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灵活的舌尖在她嘴里翻搅。
“哦,不!”文瑾咬了他一下,钱隽才震惊得抬起身子,有些窘,又有些歉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文瑾急忙翻身,揭开身下的被子,原来那里放了一包袱的枣儿栗子花生,难怪那么硌。
窗外爆发出一阵大笑,是几个少年的声音,接着,听到一个大妈在赶人。
原来这就是他们闹洞房的形式----带着善意的恶作剧以及围在外面听笑话。
钱隽不是淮州人,自然不知道这方面的习俗,他又是害羞,又是恼火,出门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关好门,这才低声有些央求地给文瑾道:“都走了,我把客厅的门都关了。”
文瑾坐在床沿上,红着脸低下头,钱隽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把她的左手拿过去,放在两掌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文瑾的手掌按在胸口:“你感觉到了没有,我的心特别欢喜。”
两人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失而复得的欢欣自然更令人感动几分,文瑾忍不住低声附和了一句:“我也是!”
钱隽再一次把她拥入怀里。
文瑾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心跳,是那么欢快,那么强烈,和着她的心声,一下,一下……
新婚夜的不适和欢愉并存,男人食髓知味的索取,女人含羞带怯的迎合,到了第二天,文瑾差点起晚了,她睁眼的时候,钱隽虽然穿着xiè_yī,却已经洗漱好了,乌黑的头发束在莹润的玉冠里,飞扬的剑眉下,星星一般闪亮的双眼比以往更加出彩,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文瑾的脸:“今天不行,咱们还得出去敬酒,以后,我保证天天都可以让你睡到自然醒。”
“嘻嘻,自然醒”
“你个小淘气,还不是你说的?”
文瑾奇怪地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没想到钱隽疑惑起来,他歪歪头:“是啊,你什么时候说的呢”
“坏蛋,你是不是想起过去的事儿了?”
“没有,我是好蛋!”钱隽和文瑾笑闹了一下,小心把她抱起来,披上衣服:“就算这儿天不冷,也要注意保暖。”
文瑾浑身都是酸的,她推了钱隽一下:“你穿了外衣出去吧,让春明和夏阳进来伺候。”
钱隽低头在文瑾额头印了一个吻,低声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做梦,咱俩在一座大山前,地上都是雪,你说,你的日子很幸福,天天都可以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