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马车里,钻出几个小萝卜头,文瑾看了一下,竟然有四个,一个大点的女孩,五六岁的样子,带着三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最后钻出一个年轻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和钱钱差不多的小男孩,在人们惊异的眼光中,再下一辆马车钻出一个老头,身边竟然还有个萝卜头,五六岁,是个男孩。这也太能生了,二十二岁的青年人,如何能有这么多孩子?
“双胞胎,这一家怎么这么多双胞胎呀?”春明嘀咕道。
文瑾细细一瞧,不对,对面的萝卜头,老大和老二是一对龙凤双胞胎,三四五应该是三胞胎,真是英雄的母亲,这个社会如此低劣的医疗条件,他们竟然都能健康地活下来,奇迹呀奇迹。
令人感动不已地重逢场景,被这一串小萝卜头的出现给彻底打乱,金大郎咧嘴给金关山夫妇笑了一下:“爹,娘,这就是春娘,那是我丈人。”
“亲家!”金关山迎上去。
小萝卜头有点畏缩地钻到老头身后,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来生,快叫祖父!”金大郎急忙叮咛儿子。
那位岳父有些抵触地看了一眼金关山,但最后没说什么,任由孙子对着金关山怯怯地叫了一句:“祖父!”
金关山激动地:“哎!”了好几声,他从亲家公手里,接过孙子,抱在怀里。
金大太太比男人忙多了,她对着四个小女孩走过去,那个怀里抱着孩子的母亲,急忙教孩子道:“叫祖母,快叫祖母!”
大点的女孩先开口:“祖母!”
三个小的也跟着:“祖母!”金大太太伸了伸手,不知该抱哪个才好,春明赶紧把手里的点心盒子递过去,金大太太打开,抓了一把糖角子:“乖,吃糖!”
几个女孩显然以前生活不是很富裕,一个个虽然怯生生,但都在看到娘亲点头同意后,都迅速地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小心的吮吸几下,脸上立刻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一个活泼些的小女孩,还说了一句:“祖母,真甜!”
大太太在仆人的帮助下,终于把四个孙女全部放进了马车,她在安排好了新认的媳妇,也跟着钻了进去,金关山把亲家公请进了马车,又亲自扶着儿子也坐了进去,这才钱隽的人手里要了一匹马,抱着大孙子上了马背,金家族人前拥后呼,兴高彩烈往回走。
文瑾从车窗上往外看,找了两圈,也没看到金关中和他老婆,这俩,竟然也知道没脸见人?
金家把准备好的丝车都收了起来,这天中午,又一次大摆筵席,庆祝找回了儿子,这一顿饭,直吃了两个时辰还未散,不是因为有多少菜肴,而是仓促之间,上菜慢,再就是,金家的族人都在询问大郎这些年的经历,金大郎几乎有问必答,虽然有些部分语焉不详,但人们都能听出来,这个昔日千娇百宠的大少爷,吃足了人间的苦,经历了人们难以想象的磨难。
“回来就好了,今后,咱金家人上下齐心,大郎再也不会吃苦了。”金五爷拉着侄孙的手,老泪纵横。
宴席将散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一个金家的下人,匆匆走到金关山的身边,对着主子耳语了几句,金关山脸色大变:“竟然是真的?”他猛一拍桌子,“把那个畜生带上来!”
吃饭的人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快有人被拖上来,却是金关中和他的老婆金二太太。
“怎么回事?”院子里的人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金关山站起来做了个罗圈揖:“诸位叔叔,兄弟,侄儿,帮着找回大郎的这个----”他这才想起来,不知该如何称呼钱隽,他微微一顿,便用了一个词语代替,“这位公子回来说,大郎当年,是被自己人骗出去的,我还不信,路上问过大郎,果然如此,我依然还不信啊,就派人盯着老二夫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俩若不是偷偷把大郎骗到荒郊野滩,然后躲起来,把大郎丢给了拍花子的,为何今天要逃跑呢?”
金关中和老婆一人挽着一个大包袱,打开是银子、铜钱,还有衣服,里面放的有些乱,显然收拾时很仓促。金关中见全村人都去吃酒席,他以为这时候开溜,万无一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密监视了,还没出村,就被抓了个正着。最初的慌乱过后,金关中嘴硬地狡辩:“大哥,你竟然派人监视我!我不过是要跟着老何回淮州,哪个要逃跑?我没有骗你儿子出去玩,我没有做过那事儿!”
金大郎拄着拐杖站起来:“金关中,我就不管你叫叔了,当年我娘管得严,不许我学骑马,你让我在午时溜出家门,说你在村外等着,带我骑马,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呜呜,后来想起来,那分明是你下的套,还有,那人贩子把我装进麻袋的时候,你老婆还去看了,别看我被蒙住了眼睛,可咱村的人,就只有她最喜欢抹桂花头油,抹得呛鼻子----”
不等金关中再狡辩,金五爷已经抡着巴掌拍上去了:“你个畜生,怪道你早就说过大郎可能不在人世的话,原来是你作的孽!”
金十三比金五爷年轻十几岁呢,平日看着温温吞吞,这时候却忽然发飙,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竹棍,劈头盖脸就抽了上去,金关中被打的哭爹喊娘,王家的人都大声叫好,金家的人,脸上却多是羞愤之色----他们家族,出了金关山这样的能人,让一族的人受惠,但也出了金关中这样的败类,为了长房的家产,竟然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下作事儿,令祖宗蒙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