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和王杰、王虎胆趁机叫嚷:“对!对!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一定要把这帮坏人抓起来!”
汉人的习性中,喜欢看热闹是其中一个显著特点,这会儿,钱家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大一圈看热闹的百姓,也有人见到了付成娃一家的惨状,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讲述起来,人群里嘤嘤嗡嗡都在说此事,有胆大的,躲在人后,大声喊道:“官差大人,这帮坏蛋确实把付成娃的树屋捣毁了----”
还有人喊:“官差大人,你一定要为民做主----”
钱隽听到一声故意放粗的喊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他循声望去,赶紧给一个随扈打手势,让他过去护着主子。
原来文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出去,和春明夏阳四处煽风点火,围观的群众,好些都愤恨地瞪着那帮打手和为虎作伥的官差,她的一句卖豆腐,引来一片笑声,随即,便有人附和着叫喊起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文瑾趁机又喊了一声:“坚决要求官差为付家做主,抓住凶徒,以正典刑----”
春明和夏阳举起右拳,跟着呼喊,旁边的群众觉得好奇,又觉得解气,文瑾又一次喊口号时,他们便有样学样地跟着呼喊起来:“坚决要求官差为付家做主,抓住凶徒,以正典刑----”
“坚决要求官差为付家做主,抓住凶徒,以正典刑----”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文瑾低声给身边的随扈叮咛了几句,那人犹豫了一下,便迅速挤到谢启先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谢启先郑重地点点头,便跳到钱家门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声说起来:“众位大爷大叔,听我说一句,今天的事由,都是小人引起的,在城东,有个付家餐馆,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他们只有一女,便在八年前招赘了个女婿,一家人辛苦砥砺,才有了一个宅子,几亩地,得以温饱,不想付老爹前年急病而逝,那付彪兄弟,诺,就是站在那里的一对大个子,他们和付老爹早就出了五服,平日也从不帮付老爹和付家妹子干活,却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以子侄的身份强占了付家的店铺,还把付大娘和付家妹子夫妇、孩子都赶出了家门,付大娘没法子,带着一家人在城东的小树林边搭个树屋居住,还被他们今天给拆了,他们还砸烂了付大娘一家的锅碗瓢盆,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呀----”谢启先说到这里,声音都哑了,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四周看热闹的,也有人眼热心酸,为付家拘一把同情的泪水。
文瑾趁机叫喊了一句:“抓住坏蛋,为民做主----”
“抓住坏蛋,为民做主----”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这边的喧嚣,引来越来越多围观的人,谢启先趁机又大声诉说付彪兄弟的恶行,春明夏阳学着文瑾的样子,在人群里四处鼓动,不时地喊几句口号,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个衙役头儿已经完全懵了,他明白无论如何也没法把钱隽带走,也明白今天姚家的这一帮打手,是绝对得去衙门走一遭。
他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可以前门进入,后门放出,便悄悄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配合,黑衣人哪里肯答应?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碴儿,一直在想办法溜走呢,若不是陈凯看的紧,他说不定都跑掉了。
钱隽看时机成熟,高声质问衙役头儿:“这位官差大人,为何还不把恶徒锁拿归案”
“贪官!打死这些贪官,还南港城清明天下----”春明让文瑾想出口号内容,她来喊,毕竟是练有功夫的,她运气发出的声音,穿透力相当强,围观百姓立刻跟着呼喊起来,那个衙役头儿吓得不轻,唯恐今天被乱拳打死,也顾不得黑衣人是否答应了,他一挥手下令道:“把他们锁起来,带到衙门去!”
不等黑衣人反抗,陈凯立刻就动了手,把黑衣人撂倒在地,又帮着官差把他用铁链锁了,这才大声喊着:“让开,官差要把坏蛋押走了----”
衙役头儿这会儿,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了,他和手下押着一帮姚家打手在路中间走,前后左右都是围观的百姓,人们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付家的冤枉,很快就传了开来,普通百姓没有不义愤填膺的,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走,希望能看到坏人被惩处。
钱隽好容易才把文瑾从人流里挖出来:“快回家去吧,你也不怕有个万一!”
“没事,有春明和夏阳护着呢,再说,我也不是泥捏纸糊的。”
钱隽苦笑:“你还是回家去,剩下的事情,有我处理,我保证把事儿办得妥妥帖帖。”
文瑾笑:“我好容易碰上一场热闹,还没瞧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