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话长,其实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文瑾听到房顶的陈凯长长的打了两声唿哨,大声喊了一句:“爷带人来了,很多很多人!”
院子里王虎胆他们都欢呼起来,外面传来更激烈的打斗声,本来处于劣势的几个年轻人,似乎一下子本事见长,都神勇起来,黑衣人心中慌乱,手脚配合失当,立刻被逼得后退,有人被打翻在地,束手就擒。
文瑾看到一个人,犹如一只大鸟,从天而降,俊美的容颜上神情紧张,在看到她时,不由自主松懈下来,露出微笑。
“爹爹----”金金大叫起来,从文瑾身后冲出来,钱钱也对着外面,伸出两只小手求抱抱。
“乖,爹爹还要抓坏蛋,金金和钱钱还是跟着娘亲吧。”文瑾的话还没说完,钱隽就到了身边。
他把娘儿三个抱在怀里,长出一口气:“让你们受惊了。”
“没事,我们好着呢。”文瑾低喃了一声,“你还是先赶跑坏蛋再说吧。”
“不用我亲自出手的。”钱隽松开手,面对文瑾,“我让王守备调来五百骑兵,我的腰牌在京外,能调五百人的。”
文瑾松口气,才发现自己背都被冷汗打湿了:“我昨晚离开陈庄就好了,孩子刚才吓坏了。”
“好太太,幸好你没走,姚家这回出动的人可不少,邻村都搜遍了,最后才调回头来的这里,还有一队的人,在搜村后的那个小山包呢。”
“他们哪来那么多人?”
“市舶司,他们控制了市舶司。”
“哼,他们幸好不是控制了南海上的水军。”文瑾讽刺地道。
“是的,幸好!”水军的官员,都是皇帝亲自任免的,连兵部的人都插不上手,那里才是巨荣朝最忠于皇帝的所在,连钱隽的腰牌都调不动。
大概有半个时辰,王守备进来汇报说,外面的局面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抓了三十多个市舶司官兵,五十多个姚家的护院,还有一个姚家的主子,----姚文远的二儿子。
钱隽让王守备整顿兵马,把那些俘虏都捆了,又安排马车,让文瑾和孩子以及春明、夏阳、奶娘等贴身仆人乘坐,他骑马跟在轿车边上,奔向南港城。
虽然钱隽派人把姚家围住了,但姚志远派出给姚光远送信的人,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南港城。
钱隽自然也派人送信给皇上,这回,是弹劾姚家的,上面有他暗访了两月取得的证据,还有这两天审问的口供,两边的送信人,都乘顺路船,一个到了江南就下去,改道运河,另一个却在距离京城最近的港口下船,然后一路骑马,赶往京城。
把南港城发生的情况,写密折报给皇帝的,除了南海都督,还有南港城港口知县,三份奏折,从不同的角度叙述了同一件事情,前后不差三天,到了皇帝的手上。
姚光远也收到了弟弟的急信,他当时都有些傻了,没想到师爷张茂随动用市舶司兵马,也没能灭了钱隽,还让他给反制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钱隽本身还是个将军的,本身就有资格调兵,但张茂随这么干,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同一时间,知道这消息的还有沈明昭和沈明熙。
上书房里,永昌帝拿着钱隽的密折,用手指弹了弹,自言自语道:“准备回来,我又不是不答应,你用的着闹这么大的动静吗?”
他想了想,让人去请郭公公来一趟。
郭公公自从听说钱隽还活着,在皇帝跟前就颇不自在,一个大活人,找了好几年,硬是没有发现一丝的迹象,他总怕皇帝忽然想起这事,骂他笨蛋、无能。
永昌帝似乎没有看出手下的心虚和惶恐,郭公公进来,行礼之后,他就开口了:“你去仁亲王府走一趟吧,老王爷还不知道世子活着呢。”
郭公公一听头就发懵,这两年仁亲王的身体不好,忽然给他说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会不会引发他的心疾呀,可和他老人家拐弯抹角,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办?
永昌帝一抬头:“嗯?”
郭公公赶紧跪下:“皇上,这是大事啊,得有太医陪着,不然,万一……”
“没出息,你怎么越老,胆子越小呀,罢了,你去传旨,让仁亲王来一趟。”
“是!奴才这就去!”
郭公公一出门,先派人去传了治疗心疾最好的武太医过来,饷娴亩房里等候。
仁亲王自从听到儿子遇难的噩耗,就落下心口疼的毛病,前两年一直过得昏昏沉沉,后来,他的爱妃眼睛经过治疗,已经能够重新视物,又妩媚动人起来,太后指婚的侧妃,又给他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他的日子总算是又恢复了正常,但恼人的心疾,却没法医治好,他现在已经不能像当年那样练武,只能每天早晨,做些舒缓的运动。
听说皇帝召见自己,仁亲王还以为朝廷出什么大事了呢,现在,除了逢年过节,他都不怎么去宫里,皇帝也轻易不打扰他的静养。
仁亲王妃的眼疾虽然好了,但眼睛却没法恢复到当年那样的妩媚灵动,堪比原子弹的眼泪攻势,便大打折扣,再加上她所生的儿子,无论仁亲王怎样可以栽培,也和钱隽相差甚远,而王爷的两个新女人,杨侧妃和董侧妃,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董侧妃,能一进门就怀上孩子,并且趁她眼疾时一举得男,还掌控了一段时间家里的中匮,现在在仁亲王府,已经盘根错节打下一片天地,能够和她这个正妃势均力敌地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