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静静看她,她不耐烦了,“看什么?”
“看一眼少一眼。”
“什么意思?”话说完,她这边咂摸出点意思来了,莫不是是要赶人?
这时候她才仔细瞧他,长久以来,他在她眼里也就是个模糊的符号,也没什么好看的,模样也就是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过是普通人。
他没说话了,头歪在她肩膀,她伸手推开,哼了一声,“说吧,什么意思?”
贾名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休书,“你……”
☆、纸伞一
她可没那个好性子,一把夺了过来撕了个粉碎,洋洋洒洒的纸屑砸到他头上。
她撕了休书就给他强灌了药下去,贾名终日缠绵病榻,她雷厉风行,立即把财柄悉数拢到手中,没几年就交给已经懂事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做的差不多了,事实上,她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懂,贾府这几年在她手里是越来越寥落,好在孩子经营生意有点头脑,绸缎铺也渐渐有了起色。
至于覃樊,贾林一死他就离开绸缎铺了,她所不知道的是,覃樊掘了贾林的坟,掏出贾林的有点腐烂的心给吃了。
覃樊这些年过的不错,他先后遇着了三个人,费尽周折夺了洪荒之卷,是以,他现在身上得有四卷洪荒之卷了。
在这里停留这么久,也无非是觊觎薄意的洪荒之卷,一是她实力太强盛他不好下手,就一直观望,二是两人相处久了,终归有点捉摸不透的感情。是以,拖就拖着。
这拖着的时候覃樊也没有闲着,他在各个世界穿梭这么久,仙界妖途魔道也专门探听了不少八卦消息,终于找到可以制服这画骨仙的法子,可这地不好选,这符咒更不是一日之功,他费心费神地也就前段日子才完工。
他现在就净琢磨着怎么把她引进这符阵了呢。
薄意飘在空中将符阵里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唯一的一个死**的确是被他掌握了,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现在实力不及她。
可她唯一一个逆鳞也被他触犯了,当初被他们骗进符阵的那种屈辱无助又浮上来了。
想骗她进符阵?覃樊凭的什么?可真是好样的,那就斗一斗。
符阵里的覃樊慢慢抬起头,他已经感知到薄意了,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来都有些殊死搏斗的意思了。
覃樊好整以暇地呆在符阵中,符阵虽然没有把薄意包围,可简直成了他的保护屏障了,薄意出手击打了几次都无果,反而反噬了回来。
覃樊心里一定,当下却也没有轻敌,反而严阵以待,祭出万千银针,从符阵中飞出去,几乎是无孔不入的飞针袭来,薄意连忙躲避,躲开的时候也没有闲着,身后一片黑色的浓雾幻化出万千点,迅速将银针包裹起来,银针左突右击,还是被紧紧包裹在里面,薄意刚松了一口气,一口气就提了上来,那些银针突击不成,竟然携滚着黑雾扑面而来,被分散成万千的黑雾小点大有拢做一团的架势,薄意急忙祭出画卷包围住自己,随着画轴的旋转,终于将它们驱赶开来。
这边的覃樊也不轻松,操控这么多银针其实也很费他的法力。
可反观薄意灵力充沛,至今还是游刃有余的状态,即便如此,薄意也不好过,她无法近符阵,更无法真正伤害到在符阵当中的覃樊,这样下去,她的消耗更加大,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覃樊显然更不愿意打这种持久战,他心念百转,长长的袖子里飞出几根银针,试探着结成一张符咒。指尖翻转间直直地贴向薄意,薄意一时不察,竟然被贴了个正着,顿时手中传来一阵滚烫热油泼起泡的痛感,同时她动作也因此迟缓不少,覃樊一击而中,发现有效,不给她**的机会,立即飞贴出许多针拼凑出来的符咒,四面八方将她围绕起来,竟然把她打成了只能躲避撤退的可怜相!
她还没想出办法,覃樊一鼓作气,使出大半法力,道道流光从袖中翻飞出去,将所有银针聚拢成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铃铛样式,硬生生把薄意稳稳盖在地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穿过铃铛,撕碎了漆黑的夜幕。
那凄厉的喊叫声让覃樊忽生恻隐之心,那一世虽然有名无实,平凡安定的夫妻生活就这样蹿上脑海。
“你自毁灵契吧,这样至少……”
话音刚坠地,薄意已经从铃铛底下的石地里破了个洞钻了出来,她已经耗费了近半灵力。
薄意顾不得许多,趁他没反应过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就在这一瞬间战局反转,祭出身上所剩余的所有灵力将他打了个一败涂地。
覃樊话还没有说完,眼睛瞪得大大的,空中万千银针都化作一道流光湮灭了。
已然是死透了。
薄意持着五卷洪荒之卷遁回封闭空间,阴郁的秀颜绽放出一朵明亮的花一样的笑容,然后便昏死了过去。
素衣女子撑着一把桐油纸伞行走走在木桥上,身后是无限的黑暗延伸至群山,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扭转,她的眉眼淡,唇色也淡。
木桥的那一端只有一个人与她遥遥相望,他眉眼在笑,唇也在笑。
那个时候他只是个韩州府白云酒楼的少东家,这一日他与众友人相约山中,谁知归途中下起了大雨,他匆匆忙忙要赶回家,他失足摔了下去,小厮伸手抓他,抓住了,可没稳住,两人一起滚落山崖,他命大,没死成。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处洞**之中,身边是一个淡眉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