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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讨他老人家欢心,我们的事……姥爷他也不见得会赞成。”
“那又如何?”秦朗居然笑了,飞扬跋扈的样子,“我是看老爷子人好,脾气又跟我对盘,合得来才逗逗他。我们的事嘛,他老人家能理解最好,就算不赞成,也没什麽大不了。”他人一下子凑到宁舒跟前,“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难不成谁还能让我儿子再回你肚子里去?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麽长得好?”
“又胡说什麽?吃了早饭我带你去看看手上的伤。”看秦朗要拒绝,又补了句,“顺道我也要去搭个脉。”
这麽一说,秦朗再没有反驳的理由了。
乡下破赤脚医生,秦朗还真不放在眼里,然而老中医看完他的伤口,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骨头裂了,这几天最好别著力。”
敢情这老头子有透视眼,能当x光照?
秦朗扬著眉毛不说话,宁舒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要上夹板吗?”
“嗯──最好打层石膏。”
“那就麻烦您了。”
右手被包成粽子的秦朗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发言权,任人摆弄,姓赵的赤脚医生甚至在他右手打了个蝴蝶结,气得秦朗暗自恨得磨牙,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宁舒搭完脉,又躺床上让老中医看伤口。
伤口在小腹底,长长一条口子,足有六七寸长,这会儿已经脱痂了,这伤口秦朗昨天晚上摸过,不过在阳光底下一看,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老中医伸手在伤口处按了按:“疼不疼?”
“不疼。”
“那就是好全了,到底年轻,底子也好,恢复起来比一般人都快。当然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过分著力。药可以隔天吃一剂,吃完就不用续了。”
“行,我听您的。快过年了还来麻烦您,真是过意不去。”
老中医笑得很滋润:“没事,我这两手能派上用场也是好的。”转头又对秦朗说,“年轻人,往後悠著点,别太冲动,再多伤几次,你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
说完眯著眼睛特精明地笑了笑,秦朗越发觉得憋屈,不过宁舒伤口好了,他是真开心,也懒得跟老头子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
乡下生活不比城里,县城也好不到哪里。
秦朗不能天天赖宁舒姥爷家,给住一晚算人客气,接著就不好再住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王伟那风骚小子揽著小齐过来了,那会儿秦朗已经给赵老爷子家的水缸提满了水,过程虽然曲折了点,差点还弄伤了打著石膏那只手,结果总算还圆满。
老爷子吸著烟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带劲的样子。
宁舒倒是心疼秦朗,可又不能在面上露出来,眼下看王伟大摇大摆地过来,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嗨,宁哥。朗哥呢?怎麽不跟你一块?”
“他在屋里下棋,昨晚麻烦你了小齐。”
小齐低著头,脸有些红:“没事,不麻烦。”
王伟这个大嘴巴怎麽可能守得住秘密,经过昨晚,宁舒跟秦朗的关系,小齐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这会儿甭提多不自在,一眼也不好意思看宁舒。
他不自在,宁舒就更不自在。
王伟完全是个没神经的,两手交叉背脑後,十足的痞子样:“宁哥,小齐隔壁那家没人住,我就想跟朗哥说一声,正好可以租下来。”
“你们不回去过年?”宁舒很惊讶。
“嘿嘿,你在这儿,我朗哥怎麽舍得走?”
“王伟……”
“知道了,说正经的。朗哥不走,我哪敢回去?他家老爷子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回去当炮灰,还是待这儿安全。”
“什麽安全不安全?”那头秦朗从屋里出来,“说什麽呢?王伟,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没?”
王伟笑著摆手打招呼:“打听了。巧得很,就在小齐他们家隔壁。”
“嗯──那再好不过了。价钱谈了吗?人答不答应?”
“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早谈好了,赶过来汇报呢。房子还算可以,看著挺新,就是空空的没什麽家具,听说一家人都搬县城去了。我在想,是不是添点冰箱彩电什麽的,住起来也方便。”
“那也是小事,过两天路能走了,你上县城跟人签下合同,然後把该买的都买齐全。
就乘晚上吧,白天人多,太招摇。”
这件事还算解决得顺利,宁舒却一脸没法苟同地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想在这儿常住?王伟,东西别买了,赶快回去。書香門第”看一眼秦朗,“你也是。你爸、孩……还在家呢,这都快过年了,你在外面,他一个人守在家里过年,像什麽样子?”
秦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麽说了,笑著凑过去跟他咬了句耳朵:“傻子,你以为凭老头子的手段,真查不到我在这儿?放心吧,有人陪著,轮不到我回去碍他的眼。”
“嗯?”
秦朗眯著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小舅陪著,老头子的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你别瞎操心。”
原来是明叔在从中周旋。
“可──”宁舒皱著眉头,看起来还是不大放心,秦朗了然地捏了捏他的手,“那小子眼下可是老头子的心头宝,在乎得不得了,三个保姆全家上下围著他一个人转,比谁都大爷,出不了事。”
王伟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扬声问:“朗哥,怎麽说?事情还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