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对琴台上的芳歌说道:“姑娘,可赏光进来喝一壶茶?”
芳歌笑着点头,身边一个小丫头立刻将她从琴台上扶下,走进了商雨的雅间。
司恬皱了皱鼻子,他听完了还不过瘾,还要和人家喝茶聊上一聊,哼。
裴云旷站起来,伸了伸腰身,仿佛曲终人散,也是他该离去的时候。
突然,只听芳歌一声低呼:“公子不要这样!”声音有点惊慌失措。
司恬觉得心头猛的一跳,商雨对她怎样了?
裴云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她道:“出去看看。”
她急忙两步跨出了雅间,发现隔壁雅间的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是个年轻的公子,和商雨年纪相仿,身边带着一个下人模样的小厮。
那人一步跨进了商雨的雅间,瞬间工夫,雅间里就是几声惊呼和撕打之声。
司恬惊住了!这一切,仿佛一是场戏,或是一场梦。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商雨会当着林西燕的面,去调戏一个女子,这怎么可能?
她扭头去看裴云旷,他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并没有上前两步去劝架或是看热闹的意思,袖着手。
芳歌的小丫头已经惊慌失措的从雅间里飞奔出来,估计是去叫人。
雅间里又响起芳歌的惊呼之声,林西燕倒是一声不出,沉着的很。看来商雨没有落了下风。司恬稍稍放心,却又觉得这事好是蹊跷。眼皮下,眼睁睁发生了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而其中一个男人,居然是商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裴云旷提起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商雨的雅间。
司恬紧跟在他身后,门里的情景果然是争风吃醋的一幕。那裴公子脸上挂了彩,脸色通红,气势汹汹。而商雨面容镇定,气定神闲,仿佛他才是救美的英雄。
“这不是子由么?”裴云旷突然提高了声调,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位公子。
裴子由一转身,猛的一愣。脸色好象更红了几分,他连忙施礼:“王叔。”
裴云旷关切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子由尴尬地应道:“没什么事。”
商雨冷冷一笑:“这位公子,我掏了银子听曲,叫了姑娘喝茶,不过是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关你何事?居然上来滋事,真是不自量力。”
裴子由气息急促对商雨怒目而向,但裴云旷面前他不能再动手。而刚才的交手,他发现商雨的功夫居然比他还高,再动手他也占不了便宜。最主要的是,他来这里,又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斗下去显然是吃哑巴亏。
裴云旷对商雨道:“这位公子,我侄儿喝了点酒,多有得罪。”
商雨装做不认识他,一扬眉梢淡淡地哼了一声。
裴云旷低声道:“子由,走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幸好今日只我们几个人,不然传出去不太好听,算了,快回去吧。”
裴子由默然离去,临行前对芳歌看了一眼。
芳歌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
司恬再看商雨,他仿佛没事儿一般,扭头对芳歌道:“方才我有点喝多了,请姑娘见谅。”
芳歌赶紧离开。
裴云旷对商雨笑了笑,带着司恬先走。
就这么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跨出房门时,她情不自禁看了一眼商雨,发现他正在看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却没有开口,只是目送她离开。
遇故人
司恬随着裴云旷上了马车,他挑开侧帘低声吩咐侍从:“去泛音巷。”
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安排,脑子里仍旧想着方才雅间里的那一幕,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一切应该是裴云旷安排的吧?她不信商雨是那样的人。
夜晚的东都比信州更加安宁,因为皇帝在此,街道上不时有巡夜的士兵。马车走了不远,拐进一条街道。又行了一会,停在一处宅院前。巷子里很安静,夜色沉沉。
侍从上前敲门,一位老者打开院门,裴云旷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进去。
一位婆婆迎上前来,对裴云旷施礼:“王爷安好。”
裴云旷撩袍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对那婆婆和颜悦色道:“去上些茶来。”
茶刚刚摆上,门口进来两个人,竟是商雨和林西燕。
裴云旷笑着指指椅子,对商雨道:“坐。没人跟着吧?”
商雨道:“没人,我绕了一圈才回来。”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站在裴云旷身边的她。方才的那一幕,她亲眼看着,她会怎么想他?是惊讶还是鄙夷?他竟隐隐有点希望她误会他,然后带一点点醋意才好,可惜,她的神色很平静,一双明眸,盈盈依旧水波不兴,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裴云旷道:“明日,你就带着银子将她赎出来。”
商雨略一蹙眉,道:“赎出来,放在那里?”
裴云旷道:“自然先放在你这里。你明日即去拜见临江王,裴子由身边的小厮是裴尚风派去的,今夜的事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你明日带足厚礼主动去示好,模样要显得谦逊卑微些,口风里露出不甚惶恐的意思。”
商雨的眉头蹙紧了些许,对裴尚风卑微?他也配么?
裴云旷看着他一脸的傲气,有点无奈:“你先做个谦逊卑微的模样让我瞧瞧。”
商雨看了他一眼,不动。
“快点。”
商雨无奈,酝酿了一下,终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王爷,您看这样可成?”
裴云旷对他的“尊容”很没脾气。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