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没有事。”
耳边的声音淡然而柔和,但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就像那一世每次无助的时候握住她的江铃的手,但和江铃的手不同,这只手更加有力。
谢柔嘉挣出反握住这只手。
她的手太小,只能抓住这只手的半个手掌,但这也足够了,至少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有一点依仗,不会随意的被风一吹就倒下去。
谢柔嘉深吸几口气,看向周成贞。
“石原不是东西,它是一个可以最近最快到镇北王府的地方。”她说道。
周成贞一脸茫然。
“是吗?我不知道,还有就算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要去京城。”他说道。
说完回过神来,顿时跳脚瞪眼。
“谢柔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要去镇北王府?你真是血口喷人!你,你…”
他似乎被气的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也许他不是去镇北王府,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石原,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猜测的。
谢柔嘉攥紧了手,绷紧了脸。
“周成贞。”东平郡王开口说道。
周成贞看向他。
“十九叔!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他愤怒的喊道。
东平郡王看着他。
“你我的约定。”他抬起手轻轻的摆了摆,“就此作罢了。”
周成贞一怔,一脸不可置信,旋即狂怒。
“周衍!”他喊道,“你竟然因为她的话就不信我?”
看着这少年人突然爆发的狂怒,谢柔嘉不由哆嗦一下,握着的手微微的卷起几根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谢柔嘉再次握紧了这只手。
周成贞的声音还在继续。
“周衍!你竟然因为这个谋害长姐被谢家驱逐的家伙而怀疑我!”
东平郡王没有理会他,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喊了声来人。
门外立刻有护卫涌进来。
东平郡王摆摆手。
“带世子下去。”他说道,又补充一句,“送世子回京。”
此言一出,护卫们立刻上前围住了周成贞。
周成贞攥紧了拳头就要往外冲,却被护卫们瞬时涌上止住。
屋子里响起撞击的声音,谢柔嘉不由转过头,攥紧了手,感觉身旁的人迈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似乎一下子就遮住了所有的喧闹和冲击。
片刻之后室内就恢复了安静,谢柔嘉抬头,看到周成贞被护卫牢牢的钳住带着向外走去。
周成贞死死的看着东平郡王,凤眼通红,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愤怒以及悲痛。
悲痛绝望。
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谢柔嘉的心不自主的缩了缩。
“周衍。”周成贞笑了,笑的令人发寒,“你是早就想毁约了,你一开始就是骗我的,现在终于找到借口了。”
东平郡王神情淡然。
“下去吧。”他说道,没有理会周成贞。
护卫们押着周成贞向外走去,谢柔嘉感觉到那愤怒绝望的眼神又看向自己。
“谢柔嘉!”他喊道。
他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喊着这个名字。
“谢柔嘉!”
“谢柔嘉!”
谢柔嘉!一声声的咬牙切齿!一声声的似乎要砸到骨子里!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声音也消失在耳边。
室内恢复了安静。
谢柔嘉嗡嗡的双耳也渐渐的平复下来,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其实自从重生以来,她就常常这样恍惚,那种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恍惚。
“没事了,别怕。”
有声音从头顶上落下说道。
谢柔嘉一个机灵回过神,抬起头对上东平郡王的眼。
他的神情沉稳淡然,让人莫名的心安。
谢柔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抓着他的手,她吓了一跳忙松开。
东平郡王的手上指甲的掐痕清晰可见。
“殿下。”谢柔嘉不安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一面后退几步施礼。
“还害怕吗?”东平郡王问道。
谢柔嘉忙摇头。
“那就抬起头,不害怕了,为什么不敢看人?”东平郡王说道。
谢柔嘉咬着下唇没有动。
她想到他说过的,装也看得出。
那就不装了。
“在进京之前,你都不会再看到他了。”东平郡王说道。
是吗?不用再看到周成贞了吗?
谢柔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可以走了吗?”东平郡王问道。
谢柔嘉抬起头,看着东平郡王点点头。
她看着自己点头,说明敢看人,是真话。
东平郡王笑了笑,抬脚迈步。
谢柔嘉看着东平郡王的背影再次呆了呆才抬脚忙跟上去。
直到坐到船上,船开始在江中开始行驶,她才彻底的回过神。
她跳了起来,走出船舱。
这艘船还是她和周成贞找的那艘船,船工们在外忙碌着,船上一角还堆着货仓里放不下的货物,有人在船尾大声的说着不知哪里的方言。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除了少了周成贞这个人。
她指出了周成贞意图去镇北王府,东平郡王就将周成贞关了起来。
“殿下在哪里?”谢柔嘉看着站在一旁的一个明显不是船工的人问道。
那人听到问神情没有半点异样,抬手指了个方向。
谢柔嘉立刻奔了过去,这间客舱外没有护卫,谢柔嘉径直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