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进来,孟华沅正要关窗,意外地对上霍遇的目光。
她遥遥望着他。
她的记忆里他不曾这样消瘦过,两颊深陷,仿佛那层皮下就是骨头了。她对他没有九分了解,也有八分。
他喜欢女人兄弟围在身旁,有酒有肉,有歌有舞,他是个受不了半点寂寞的人。
何以他又一个人在寂静的夜色下踱步?
到他身边时,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七年前的她,将满十六,也是和卿卿一样的大好年华,在他身边五年,不论他上战场还是去深林练兵,她都伴在左右。
五年时光,纵他对她无关情爱,也是最熟悉的人。
何以如今相顾,却被岁月药哑了喉,半声都不敢出?
她远远向他行了个妾礼,便关窗,将自己和他隔绝开来。
霍遇见孟华沅合住窗户,熄灭室内烛火,眼神冷冽,他也不过想在这长夜之下找到一个能陪伴自己的人,怎就这般艰难?
不过见她方才并未手上拿笛子,这笛音还在继续,那吹笛者另有其人。他绕过孟华沅的屋子,东面是个同样不起眼的木屋。
屋里烛火敞亮,却没有声音传来,他抬头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