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周予浵似满足又似压抑的长叹了口气,便遽然离开了床边,头也不回的出了嘉宜的房间,又顺手将门替她轻轻带上。这个吻,于嘉宜,那是她应给他的奖赏;于高博,却是他该得的惩罚。可是,也就只能如此了。
等第二天,安嘉宜还没睁眼,便闻到了一阵咖啡的香气。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她和高博的家中,可等她很是头痛的睁开眼睛,却立刻清醒了很多,眼前是她全然陌生的地方。
安嘉宜忙打量自己的身上,虽然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可好歹身上仍很齐整的穿着昨日的衣服。安嘉宜费力的将衣服整了整平,便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眼前的情景却又唬了她一跳,安嘉宜嘴里惊讶的喃喃自语道:“周总?”
周予浵正坐在餐台边吃早餐,闻声抬头看着嘉宜,也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会,所以没准备你的早餐,壶里还有咖啡,要不要先来一杯?”
安嘉宜却是答非所问,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周予浵莞尔一笑:“这就要问你了,你昨天先是猛闯红灯,撞上了我的车;接着便醉倒在夜店里,撞上了我的人。安嘉宜,到底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太猛了?”
安嘉宜这会儿头仍是痛的厉害,但也大抵知道周予浵昨晚是帮了她的大忙,便道:“对不起周总,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昨天帮了我。”
周予浵审视了她一会,便笑道:“你这对我一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总觉着你这话里话外还是有寒碜我的意思。”
安嘉宜很是诚恳的补充道:“不是的,周总,我是诚心诚意的。”
周予浵笑着叹了口气:“得了,什么也别说了,等我这杯咖啡喝完,送你回家吧。”
安嘉宜忙道:“不,不用了,我要去上班,自己走就行了。”
周予浵上下打量了番安嘉宜,笑笑的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上班吗?”
安嘉宜也知道自己宿醉后,想必脸色很难看,而衣服又是皱皱巴巴的,便沮丧的说道:“哦,那我回家了。”
周予浵猛得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完,拿起台上的车钥匙,笑着说道:“别,还是我送你吧,昨天起码有一打以上的人看见是我将你带走的,等下你要是出什么事,你那律师老公有得找我麻烦了。”
安嘉宜听了,唇角微微有些苦笑,便也不再多话,跟着周予浵就出门了。
那厢,高博开着车在路上找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才开车回了家。虽然是又困又累,脑中却是清醒的可怕,一丝儿睡意也没有,便站到了阳台上,只对着小区的门口翘首以盼。渐渐的便有早起的人,进出小区的门口。时间再晚些,又是一起上班的人。高博看着晨光中一个个,一双双,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是都带有种平静的幸福的光彩,不由心中暗暗祈祷:“嘉宜,只要你回来,我们一定可以象以前一样的幸福。”
可是当上班的人渐渐的都走完了,小区的门口重又变得冷清时,一亮黑色的宾利雅致缓缓的驶进了小区内。高博看着周予浵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绕到另一侧车门前,小心翼翼的扶出了安嘉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煞那间都已结成了冰。好像有千万种声音在心里咆哮呐喊着,高博飞快的从阳台冲出了门去。可电梯却停在顶楼迟迟不肯下来,高博想也不想的就从安全通道上往下冲去。
安嘉宜昨晚宿醉一场,早上起来头便痛得厉害,坐在周予浵的车上回来时却碰到了早上的高峰期,车子几番停顿,嘉宜只觉得脑仁似要炸开来似的,抱着头便在副驾驶上的位置缩成了一团。周予浵见她疼成那样,也很是担心,终于到了嘉宜家的小区内,便缓缓的将车停下,下了车就去将嘉宜扶了下来。
嘉宜下了车,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弯着腰半蹲在路边,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周予浵犹豫了一下,仍是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只才拍了几下,别被一路冲过来的高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巴上揍了一拳。
周予浵微眯了眼睛,“呸”得一声,吐掉了口中的血水。那边高博象暴怒的公狮子一样又冲了过来,周予浵待他扑过来时,猛得侧了一下身子,然后一个右勾拳狠狠的击中了高博的腹部,便将他撂倒在地。
安嘉宜直起腰来,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见周予浵冷笑着向前逼近高博,忙上前拦住他,叫道;“别打了,别打他了,你快走吧!”
周予浵冷冷的瞪了安嘉宜一眼,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地上的高博一眼,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安嘉宜看见高博终于爬了起来,却仍是满脸痛苦的样子,只稍一犹豫,仍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高博看了看安嘉宜,一张脸立刻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恨恨的哼了一声,也掉脸上了楼。
安嘉宜愣了一下,也跟着他上楼了。可刚到家门口,嘉宜便听到“砰”得一声巨响,走进去一看,高博把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全都摔到地上。那还是他俩结婚时一起挑的,安嘉宜愣愣的站在门口,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
高博摔了东西,似乎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他瞪着安嘉宜,恨恨的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