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新梅也没搞清楚于丽丽怎么突然消停的,也许是郭潇天请的人真得奏了效?
林新梅只知道于丽丽有天突然跟她说:“既然你们做到这份上了,我于丽丽也说到做到,再不会跟高博有任何瓜葛了。”
林新梅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她是一点都看不懂了。
可她这一叹气,屋子里气氛便有些微妙。
安教授轻咳了一声,也谨慎的开腔表态:“嘉宜,为人父母的,没有愿意看着儿女婚姻失和的,这一点我和你妈跟你高伯伯意见是一样的。”
高院长很是不满的看了林新梅一眼,林新梅会意,便皱了皱眉,说出了她的底线:“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好,当父母的都没意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意见似乎都和谐一致起来,于是大家便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嘉宜,只等她一锤定音。
安嘉宜只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在她家的客厅里,曾经举行过一次这样的研讨会,就是讨论高博和她必须得从速结婚那次。
所不同的是那次的会议是以嘉宜没什么反对权的形势,快速的通过了结婚的决议;
而如今,对于复婚的动议,安嘉宜显然获得了一票否决的权利。
可安嘉宜却只觉得恍惚。
这客厅里坐的,都是或曾是她生活中最亲近最密切的人,每个人都曾给过她关心和爱护,面对着眼前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安嘉宜觉得行使否决权真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而同意了他们的动议,似乎便可回到过去幸福的生活。一切都可以只当没发生过,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被小心翼翼的隐匿起来,就像一只走错时间的钟,将它调回正确的点上,便又可以滴滴答答有条不紊的开始新的计时。
这样的设想并不是没有诱惑力的,却又隐约隐藏着更大的危险。安嘉宜皱着眉,只觉着口干舌燥,连鼻尖上也渗出了汗。
高博看出安嘉宜的挣扎,便以求恳的语气轻唤道:“嘉宜…”高博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两家人这么多年的交往和情分,高院长一直以来对嘉宜的偏爱和袒护,嘉宜对高院长的敬慕,再加上他和嘉宜这么多年的感情,所有的所有,高博一并压上,只赌安嘉宜能有一刻的不忍。
安嘉宜听到高博的呼唤,便也看了过去,高博神色忧伤,却又满是深情。
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嘉宜的心中叫嚣着,他是爱你的,还是爱你的,一如以往…
安嘉宜张了张嘴,有些困难的开口说道:“高博…”可她刚开了个头,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这声音扰乱了嘉宜的思路,安嘉宜屏住呼吸,任手机响了几秒,终于还是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直接关了机。
手机关机的声音鼓舞了高博,高博满怀希望的看着安嘉宜。
安嘉宜手里握着手机,低着头扪心自问:“他还是爱你的,可你还是爱他的吗?像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心无旁骛?”
答案是否定的,有些事情发生了便再也无法逆转了。
高博可以迷途知返,甚至可以忍一切他以前所不能忍的事;
可嘉宜知道,她已无法从容转身,不露痕迹的重拾以往的生活了。
一旦错过,便是永远错过了,安嘉宜苦笑了笑,难道到了最后,凉薄负心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可即便真得如此,嘉宜也没想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安嘉宜叫停心中的纠结,宣布道:“我已经从银行辞职了,打算出国念书。其他的事情暂时都不想再多考虑。”
最先跳起来的是两位母亲,嘉宜妈妈惊呼道:“你已经辞职了?!”
几乎是同时,林新梅也反问道:“出国念书?”
好在两位爸爸还比较镇定,高院长道:“出国念书也是好事嘛,这跟你们妥善解决个人问题并不矛盾。”他看着安嘉宜一脸倔强的意思,暗叹了口气,补充道:“当然,冷静冷静,多考虑考虑,也是必要的。”
安教授看着女儿,没吭声。
高博只觉得这消息虽谈不上好,却也不是最坏。
只有嘉宜妈妈是真有些急了,今天这么好的台阶,这傻丫头不知道借坡下驴,还说什么出国念书?
可嘉宜妈妈急归急,却也没忽略林新梅的冷鼻孔出气,便强捺住着急心情,只说了句:“嘉宜,这事你是要多冷静多考虑。”
安嘉宜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高院长见了,便打圆场道:“这些事情都不急在一时,总要有时间给嘉宜多考虑的。嘉宜,你的思想负担也不要太重,只要你觉着好,高伯伯都支持。啊,高博都得往后排,哈哈…”
高院长在爽朗的笑声中,起身告辞。
等高博一家人走了,嘉宜妈妈便拉着嘉宜道:“嘉宜,你真得要辞职念书?”
嘉宜“嗯”了一声,便走到安教授面前道:“爸爸,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安教授点头表示认可。
嘉宜妈妈是真急了:“你跟着瞎掺乎什么?出国念书,念几年?高博能等你吗?你再念多少年书还不是要嫁人?嘉宜,女人这一辈子婚姻幸福才能真得幸福。”
安教授却不以为然:“就是你这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心理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