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多了一条毛巾,罩在她头上,给她擦拭水份的同时,也成功把她肌肤上的水份吸走。
苏安有些晃神,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久违的温暖,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温暖,毕竟掺杂了太多的复杂。
水珠随着发丝摆动甩在了苏安唇边,萧何低眸见了,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珠,微移眸子就落在了那片香凝雪肤之上,他把毛巾交给她:“内衣脱了,我给你拿衣服过来。”
转身,黑眸中的那抹流光,肆意流露出他燃烧已久的***……
“萧何——”她忽然开口唤他。
他步伐一滞,那般轻柔的呼唤声,有多久没有听过了?
他转身看着她,无声询问。
迟疑片刻,她语声轻谓:“你恨我吗?”
身后的光线洒落在萧何的肩上,良久之后,他问她:“……你还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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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近两年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她是情场懦夫吗?
如果不是情场懦夫,那她为什么笑起来的时候略有苦涩?就连过往的回忆似乎都沾染了伤心的成分。
恨一个人归根究底就是无力的爱着一个人,所以就算彼此爱的伤痕累累,也要紧紧的厮守在一起,哪怕貌合神离,也总比一个人哭,一个人寂寞要好的多。
回想她和萧何一路走来,分分离离,其实包藏着多少俗世中的真真假假?
在这世上,有谁不想与最爱的那个人白头到老,今生不够,就相约来世,尽管那个来世很苍茫,也许根本就没有来世路,但相爱的人能够携手就是一种妙不可言。
曾经她用心感受着他的感受,他不动声色间,她甚至能够准确的感受到他的心情是好是坏。彼此深爱的人,他的心情就好比是她的心情,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就好比是他的血液。
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喜悲就会变得格外深刻和明晰。她总是会想起她和萧何少时认识的情景,那时候她不顾一切的去喜欢,去爱。后来他们长裹,现实越勒越紧,他和她在里面都感受到了痛。
这世上有万千女人可以有万千理由的去爱上萧何。她们可以爱他的身份、地位、金钱、名利,当然也可以爱他的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爱他的儒者之风,爱他的霸气流露,爱他的内敛深沉……
她爱萧何,是因为他曾是她的心之所牵,更是她的经年不忘,是她青春年华里,夺走她大半喜怒哀乐的那个人。
她承认,她和他之间有隔阂,有痛之所念,但危险来时,她想到的那个人仍是他,只因她喜欢他,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又该找谁来回忆他们过去走过的点点滴滴呢?
当年得知云卿死亡真相,她又焉能真的对他动手,就算她恨上千倍万倍,当那把手术刀对准他的时候,她的手又怎会不颤抖呢?
他爱她。
她爱他。
他们爱的艰难,爱的心痛,爱的无能为力,但却固执爱着对方,于是爱情开花结果,却在季节变换中落得满地忧伤!落在地上的不是花瓣,而是她的泪,无从捡起,只能任由它沉浸入土。
第一次爱萧何的时候,她花费了所有的热情,有人说初恋当疯狂!但没有人告诉她,疯狂的代价通常很噬心,仿佛能够在瞬间就掏空一个人所有的热情。
第二次爱萧何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有了前车之鉴,爱情不要太满。因为太爱一个人,它将比不爱一个人还要容易让人感到寂寞。好比一杯水,续水八分,留下二分,这样才能爱的自我,不至于在爱欲里挣扎沉浮。但人活一世最担心的就是太过认真,一旦认真就会步步沦陷,步步退让,当爱无路可逃时,面临的将是绝路一条。
十四岁,惊鸿一瞥,他在她心中定格,成为她的在劫难逃。
后来,他和她寥寥数语,却让两颗心敞开走近。
十五岁,她进驻他的人生,没有走出他内敛的温情。
十六岁,他和她终究成为过客,他离去,她随世俗的风一再飘零。
她问萧何:“你恨我吗?”
萧何问她:“你还恨我吗?”
她良久沉默,之所以恨,是因为那种恨刺激了内心深处的痛,那种痛是一切痛苦的始源,所以可以称之为深恨。但很多恨到了最后一刻都会变得面目全非。报仇的时候不觉得,觉得动力无限,但到了最后有的只是更深的空虚和绝望。
爱比恨只多了一笔,却在无形中交织出了冰火两重天。
她对萧何称不上是恨,只能说是怨,介于爱和恨之间,于是便构造了之后的漠然。
认识萧何之后,她渐渐明白,爱一个人很难,看清楚一个人更难。其实每个人都很复杂,纵使朝夕相伴,穷极一生只怕也不了解那个人。
有些路需要自己去走,因为只有走过了,走错了,才能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哪怕爱情不再,每个人都说要放下,但又有几个人可以轻松忘却前尘往事?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苏安却觉得,之所以是苦海,是因为爱的太深,泪滴汇集成海,回头望去,已经飘浮太远,早已看不到回头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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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枝叶隙缝,因为有窗帘密闭,所以光线略显柔和,在斑驳间透露出细碎的光影。
一束束阳光在室内欢快跳舞,整个世界一夕间寂寥无声,那般安静,却唤醒了早晨的记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