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瑞虎站起身,郑重地朝他敬了个礼,开门出去了。
由公安厅厅长出面,消息传回的很快,就算陈立民改过了他的户籍资料,给自己弄了个父母双亡的凄惨背景。但是村民们的指认是不会错的,这么大个活人,除非他给自己整了容,否则这个忘恩负义遗弃自己老娘的男人,他就是烧成灰,陈家村的村民也会认得。
顺着陈立民这条线挖掘,李瑞虎又挖出了救助处私自扣留救济款的事实,被扣押救济款的灾民曾经上访过,但是被办公厅主任白威给压了下来,虽然事后补发了一部分,但是还有三分之一的款项没有落到灾民手里。
这一点,在民政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陈立民和白威上面有靠山,位子坐的又稳,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办?叶展云站在窗前沉思,既然他们敢这么做,就说明有足够的底气与自己抗衡,只是徐远的背后又是谁呢?
“知道徐远和谁走的近吗?”叶展云招来蒋昌盛问道。
蒋昌盛报了几个人名,都是省里的干部,徐远在n省经营多年,有这些人脉无可厚非。只是这些,还够不上他和自己叫板的资格。
“和京里有联系吗?”叶展云淡声道。
“这……”蒋昌盛为难了,这样的事他可打听不出来。
“你出去吧。”叶展云摆了摆手,转身面向窗外。
蒋昌盛忐忑地望了他一眼,生怕他会斥责自己工作不力。只是这初来乍到的,他能打听出徐远的外围关系就不错了,怎么能知道徐远在京里的靠山呢。
蒋昌盛这边没有头绪,可不代表别人不知道徐远的底细。为了这事,叶展云特地向二叔叶谕之讨教了一番。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叶二叔洪亮的声音带着笑意。
“二叔说哪里话,这不是遇到难题了嘛。”叶展云哂笑道。
“哼,老子不跟你小子计较,什么难题,说!”叶二叔爽朗道。
“二叔你知道徐远这个人吗?”
“知道,你顶头上司嘛。”
“他在京里有人脉吗?”
“问这个干吗?”叶谕之狐疑道。
“我估计他要给我使个绊子,所以先了解一下。”
“使绊子?”叶谕之拍桌道:“他敢给你使绊子?老子撸了他!”
叶展云的额角瞬间挂了三条黑线,二叔这暴脾气到底是随了谁啊!他有时候也很怀疑这个雄踞西南军区的老大怎么一张嘴就跟土匪似的?都说二叔跟爷爷最像,难道爷爷年轻时也这副德行?
叶展云抹去脑海中不敬的画面,轻咳一声:“二叔,咱们说正事。”
“我就跟你说正事呢,不就是徐远吗?以为跟孔家沾了点关系就欺压你?扯他娘的蛋吧!”
“跟孔家有关系?”
]事是我不知道的。”
“二叔英明。”叶展云恭维道。
“少给我拍马屁了,有空过来喝酒。”
“一定一定。”
知道徐远的背后靠山是孔家,叶展云反而心定了。
反正这么些年和孔家交锋也习惯了,要是孔家的手没伸这么长,他才觉得奇怪呢。
心里有了底,叶展云从容地参加了民政厅的副厅长人选说明会。
这次会议在省政府的会议室举行,之所以选在这里,也是为了让领导们就近听取候选人的演讲,以便于发表意见。
这次为了避嫌,省委书记徐远并没有来,叶展云一进门就被俞小云请到了主位上。他笑了笑,也没有推辞,施施然坐了下来。
对面,白威和陈立民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色。
“好了,开始吧。”叶展云点了点头,示意俞小云开始。
首先,是三位候选人的介绍。
接下来,就是竞聘岗位的演讲。
白威的演讲非常富有激情,一看就是官场中泡出来的老油条。
陈立民则比较讲求实际,从民生救助的角度出发,讲的有板有眼。与会者不由得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看来这两个人都非常有实力。
唯一表现不佳的是宜城民政局局长罗帆,不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候选人队伍,说起话来一点亮点都没有。
叶展云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宜城登记的孤寡老人有多少?”
罗帆见是省长问话,想都没想,张口就报出了数字。
“失亲儿童多少?”
罗帆仍然是不假思索就报了出来。
叶展云点了点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一人不差,看来这位罗局长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长。
见叶展云对罗帆较为关注,底下人的注意力又投注到罗帆身上,罗帆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傻傻地站在原地。
“好了,坐下吧。”叶展云摆了摆手。
罗帆如释重负,噗通一声坐了下来,他的冲力太大,椅子都往后挪了半尺,椅子滑地的吱吱声直刺人的耳膜,不少人捂着嘴偷笑起来。就连白威和陈立民的眼里都露出幸灾乐祸的光芒。
“我觉得小罗的表现不差。”叶展云扫视了一眼会议室,淡淡地开了口。
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神色一整,心说这白威和陈立民都是内定的人选,你叶展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