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的泪止住了,她捂著肚子,对女侍道:“去五华宫。”
“是,娘娘。”
再过五天就是年关了,仁昌虽是边关,又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但过年的气氛却十分浓重。似乎是想摆脱不久前的那场大战带来的伤痛,边关的老百姓和官兵们都在住处挂了灯笼,贴了窗花,而有些人家甚至早早燃起了爆竹。
将军府自然更热闹些,那些长年驻守在边关,又还没有成家的将领们被冉穆麟喊到了府里一起过年。每年他都会这样,热闹些。府里处处挂著灯笼,十几个人的把一车车的年货搬进府中,人人脸上带著笑容。而在内院,几个男子围著一个孩子,吆喝著。他们手拿各式武器,“围攻”中间的孩子。不过可别误会,他们不是欺负孩子,而是专门陪那孩子练功的将领,这些人里甚至有刚被提升为将军的赵闲和陌谦。
“赵闲,陌谦。”
坐在廊座上看了他们一阵的冉穆麟出声,把两人喊了过来。让儿子接著玩,他把两人带到了书房。
这几日冷是冷,可都是万里无云。阳光洒在冉墨枫身上,他只觉浑身的劲用不完。虽然被十几个人围著,他却是游刃有余。手拿父王给他新做的木剑,冉墨枫沈著地面对向他袭来的树枝,精彩之处还会得到旁边观看者的喝彩。
仁昌一战,冉墨枫名声大噪,边关的将士们原本就很疼爱他,这下更是多了几分敬佩,陪他练功也是格外认真。
“小枫啊,歇会儿吧,王嫂给你做了馄饨汤,先喝一碗。”
一位大腹便便的女子走上来大声道,她是冉墨枫的奶娘,洛北之站中她失去了丈夫和兄长,刚满六岁的长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挺了过来。趁著过年,冉穆麟让她住进了王府,一是替死去的弟兄照顾他的家人,二是王嫂很疼儿子,让她们住进来也好照顾儿子。
“王嫂,那咱们的馄饨呢。”一位副将笑著问。
“都在火上热著呢,快去喝吧。”王嫂对大夥道。一听人人有份,二十来个人涌向厨房。
“这帮家夥,听到有吃的,跑地比兔子还快。”王嫂笑笑,给冉墨枫穿上棉袄,“小枫,天寒,今後练功还是多穿点,可别受了风寒。”
冉墨枫根本不怕冷,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给墨枫穿好棉衣,王嫂轻拍他:“快去喝吧。王爷的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冉墨枫收好木剑,快步朝厨房走去。
“唉……”看著冉墨枫走远的身影,王嫂叹气。她从未见过哪个孩子跟世子一般如此喜欢练功,想到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儿子,她就止不住地摇头。然後,她的眼圈突然红了,深吸了几口气,她笑笑,摸上肚子。
喝完馄饨,冉墨枫没有回屋,父王和人在书房议事,他来到後院打算歇一会儿继续练功。有些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很是舒服,他盘腿坐在枯草上,不自禁地闭上双眸。体内的真气平稳,他慢慢调动让真气进入四肢百骸。突然,体内多了一股不知名的气息,打乱了他的真气。冉墨枫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他试图把真气收回丹田,可那股气却逐渐侵入到他所有的穴道里。真气被打散,冉墨枫只觉浑身发热,而他渐渐压制不住了。
那股突然而至,带著暖意的“气”很快进入他的四肢百骸,冉墨枫非常焦急,认为自己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可无论他如何调息,真气却更加地混乱,不受控制。
身上越来越热,他几乎能感受到冒出的汗珠。似乎身处六月的酷暑,那股汹涌的“气”把他的真气冲的七零八落,冉墨枫再也压制不住了。
“轰”,一声巨响,面前的大石块被震碎了,冉墨枫其喘吁吁地趴在地上。暖流充斥在他的体内,他动不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坐了起来。顾不上去管自己,他急忙查看自己的内息,心中顿时慌乱,他的真气没有了!
不相信自己这麽多年的内力不知原因地毁於一旦,冉墨枫又从丹田处调动真气,却骇然地发现那里空空的,什麽都没有。冉墨枫第一次有了慌乱,可无论他怎麽寻找,他的真气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脱掉棉衣,冉墨枫看著自己的双手,抿紧嘴,那股闯入的“气”究竟是什麽,他的真气呢?不能,他绝不能失去内力。闭上眼,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冉墨枫念著心法,重新寻找。
暖流再次涌入,而不是横冲直撞。它绕过丹田,从他的百汇穴缓缓流入全身的各个穴道,双手止不住地握紧,这股气要比他原来的真气霸道许多。暂且不管自己的真气去了哪里,冉墨枫试著“收服”它。它似乎也不想和他过不去,听他的令在体内流转,却始终不肯进入丹田。就这样几次之後,冉墨枫发现只要不进入丹田,它就很听话,可他的真气却遍寻不著,仿佛一下子全没了。
睁眸,冉墨枫满眼的不解。他的真气呢?这股气又是什麽?握握拳头,他没有真气消失後的无力,反倒比原来更有劲了。
想了半天,冉墨枫又试了几回,可还是一头的雾水。慌乱被疑惑取代。想到自己不同於常人的力量,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兵器架上,取出两把大斧。
沈重的斧头在他的手上变得极为轻巧,非但没有真气不见後的虚弱,力气反倒更大了。舞了一阵,冉墨枫停下,红晕散乱,他的身上究竟又出了何事,为何会这样。丢下斧头,他练起拳脚,那股气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