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缓缓扬起的脸,寒黑的目光中已有了决定。
“你要我不反抗,完全的顺从是吗?——可以,你赢了。什么尊严?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叫我怎么样都行。”
“伍——”维拉被突袭的感觉刺痛,是那种千方百计追寻,得到后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失落和迷茫。
但只是瞬间,维拉就是维拉,他知道事情从不会尽善尽美,所以总玩世不恭的把玩自己的心绪。
这样也不坏,他看着被困入比这狭小牢房更为严酷境地的靳少伍,在无助里舍弃一切的决绝,仍坚强而倔强,像璀璨的黑钻石。
维拉勾起嘴角,冲他招手,指着自己腿前:“跪下,用你的嘴——”
靳少伍咬紧牙,全身的筋骨都在嗡鸣,不住颤抖,他压抑着,耗尽他这辈子的所有冷静和忍耐,走出的步伐却晃荡,他跪下去,这个时刻,他赤裸裸的屈辱,连一丝内心包裹的维护都失去了。
他抬手去解维拉的裤子,却被维拉抓住了,金发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恶意的蓝眸中戏谑的笑:“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靳少伍怔了片刻,被戏耍的觉悟让他更加无地自处,但他仍不得不低声开口:“维拉·杰立卡。”
“不要加姓氏。”维拉好整以暇地纠正。
“维拉。”
“很好。”维拉满足的吻上靳少伍,从唇齿里流露出肆意的笑声。
“告诉我怎么出去。”
“给我十天,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给你弄特准许可。”维拉轻描淡写道。
“不行!”靳少伍猛推开他,“我一天,一小时都不能等,我不能等!”
“伍,你现实一点。”维拉皱眉道。
“现实?”靳少伍冷笑看着他,“我只知道,我妈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就算能接近她一点我也不惜一切,这种感情和冲动,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说我不明白?”维拉扣住靳少伍的肩,他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眼中除了愤怒,更多却是悲伤。
“好吧。”维拉刻意的掩饰了失态,“但最快也要到明晚。另外,这事绝对不能让莫比看出一点端倪。”
靳少伍盯住他,粗重喘息着,考虑是否该相信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维拉勾起懒散的笑容,说话的嗓音像个催眠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伍,现在最好去休息,养精蓄锐。”
靳少伍略垂下头,转身,走到床边,仰躺下去。
这夜,却注定是煎熬,无眠。
天蒙蒙亮时,维拉缓缓道:“伍,睡不着吧?”
没有声响回应。
维拉平躺在上床,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轻轻说道: “昨晚强上你,对不起。”
靳少伍微微睁开沉重的眼,透出一丝疑惑,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怎么就单单这次道歉?
疑惑很快变成嘲弄,他做的事,难道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切湮灭在最终的浓重忧虑和悲伤里,除了母亲,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多停留片刻。
晨光驱赶着黑暗,举步唯艰,但从不放弃,所以人间才会有光明。
第五章
黑夜中的猫头鹰怪叫一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地上投下硕大暗影,被无声跑动的人踩在脚下。
为了避开探照灯,靳少伍不得不面对面紧贴着维拉的身体躲在墙下,呼吸有些紊乱,紧张加剧了躯体的负荷。
维拉却气定神闲,甚至在此刻仍用手极为挑逗的轻抚靳少伍的背脊。
“你确定从正门出去?”从口气中明显听出靳少伍对骚扰的忍耐。
“那里本该最为严苛,人员车辆出入都像机械般精准,”维拉自信的轻笑,“可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点。”
“每晚十一点整,运送劳作成品的车会出去。”一百米外的景象,如维拉所言,卡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警卫会仔细检查,这段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十六分半之间。”维拉继续现场解说。
“那又怎么样?”靳少伍追问道。
维拉没有回答,却丢出另一个问题:“伍,你百米的最快速度是多少?”
突然间砰的一声,所有的照明设备一齐熄灭。
“怎么回事?”黑暗中只听见混乱的喊声。
“电闸老化吧,启动备用电力。”
十几秒后,恢复了一片灯火通明,厚重的监狱大门开启,缝隙处铁锈尖锐作响,卡车的马达发动。
趴伏在车厢里的两人换成坐的姿势,靳少伍大大松了口气,维拉爽朗轻笑。
发动机的轰鸣声足够掩盖他们正常音量的交谈。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突然的竭力狂奔,加上不明所以的愕然,心跳难以迅速恢复。
维拉慵懒笑道:“早想看看伍吃惊的模样,非常迷人,可惜就在熄灯前的那么一刻。”
“怎么做的?”靳少伍不由低声问道。
“定时短路的把戏,我六岁就会了。”维拉更为得意的口吻,“至于车的进出和检查,早在无聊的时候就留意过了。”
靳少伍冷哼一声:“要是那个警察长点脑子,再检查一遍车厢,你跟我都束手就擒。”
“西斯·努巴,三十四岁,无不良嗜好,前妻跟他离婚的原因是他好吃懒做。”维拉戏谑望着靳少伍,“这样的警察会勤快得查第二次吗?”
无话可说的靳少伍,忿忿别开脸,脖颈上突出一道青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