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目色闪躲,一双黛眉已是有些微颤,半晌应:“若是拿去做姐姐不喜欢的事,姐姐可会怪我?”
崔嫣听她语气试探,眸内惶惑,总觉这反应与昔日某些时候有些类似,不觉生出些猜测,只听她蓦
然之间,竟是哇一声哭出来:“他,回来了。”
好半天,崔嫣才是意会这个他是哪个,连忙予这妹子擦干了泪,心中又添许多疑问:“他不是在淼惠么,如今是告假回来?你这银子同他有什么关系?”
崔妙向来只会叫别人哭,自己从来不曾哭得这样真心实意,如今既已敞了心扉,哭得愈发的凄厉,先偎在姐姐身上,将那一颗肚子淋得透湿,才是说明了缘由。
原苏鉴淳在任处受制肘,缚于琐务,又无升职之机,想不通自己平日的处事为人倒也谦和有礼,不知到底哪里得罪那上级,学同僚花银贿赂,奉承拍马,却被上级分毫不落,尽数退回,吃足瘪。如此这般过了几月,坐冷板凳坐得心灰意冷,死活不甘白玉陷泥沼,就此掩埋才干,竟是越级告状,倾诉冤屈。
那名上级得知,隔了数日,倒也不气不怪,遂了他心意,将其拨去参加镇压当地土著的一场围剿战。与南蛮人的类似抵抗大大小小,平日并不少,许多军士便是靠此建立军功,升职加官,这一场围剿明显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淼惠驻军使了一贯用兵招数,先派一支零散小队分敌军力量,损敌军布局,再后发制人,补跟正规部队,一举歼灭,如此一来,之前那一只便是不折不扣的敢死军了,向来都是差遣些异族雇佣兵或民间流徙亡命者,并不耗用本营兵士。
而苏鉴淳好死不死,便是被着令调发于这先行军中,明知是这上级是打击报复,也惟有领命。战场上拼的是运气,而非武功,一场突击下来,损了腿脚,送回营地疗伤,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上头暗示,竟被军医延误,致使那脚伤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