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有的人就是贪得无厌的,或者说是欺软怕硬的。
许是因为老祖宗的做法,让那人觉得她们软弱可欺,不但收了东西没有放人,反而将她的父亲也抓了起来。
不但如此,她还在家里等来了一伙子凶神恶煞的衙差,说是她家与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有所牵扯,明为隐居,实则是为天地会打造兵器,将几把破破烂烂的刀枪剑戟作为罪证一封,便将她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抓到了狱里。
她一个身居闺阁的未嫁‘女’,本来也是要跟着家人被一块下狱,等待刑部批文的,却遇到了一个让她有机会为家里翻案的贵人,那人是已经仙逝的太皇太后的包衣奴才,家里头的‘女’孩子正面临着入宫小选为奴的窘况,那人舍不得自家孩子进宫里头遭罪,便使了银子从各处挑选了几个适龄的小‘女’孩子,而她就是这么被人从牢里头揪出来的。
从那天起,她住到了一处小小的院子里,跟着一大帮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们起五更爬半夜的一块学规矩,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丫儿,熬了足足三个月,才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被送到了京里头,又被内务府安排到了四爷雍亲王的圆明园中当差。
一心想着要替自家父母兄弟叔伯婶婶发难的丫儿,进了园子里就期盼着那位雍亲王爷出现在眼前,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大半年,也没有等到,一直到认识了这个在小厨房当差的小太监,她无意中帮了他一点小忙,她总算是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你进了内务府就是个奴才了,不管你在家里头过的日子是怎么富贵,难道还能比得上跟着主子爷风光,你看看园子里住着的那些个‘女’主子,那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万里挑一的好玩意儿,咱家跟你说,这报不报仇、翻不翻案的,当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你在主子爷跟前得脸,这不是冤案也会翻案的!”小太监见丫儿走神得不再往水里丢‘花’瓣儿,忙伸手抢过那盛放着‘花’瓣儿的笸箩,接替她继续丢,同时扯着尖细的嗓子,劝说着在他看来有些死心眼的丫儿,要不是这丫儿曾经帮过他,他才没这份好心呢!
丫儿闻言,又是一点头,‘摸’了‘摸’眼角未流出的眼泪,又抬头望了望头顶上湛蓝湛蓝的天,幽幽叹了口气,似是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儿,“你说的容易,你当那些个‘女’人的日子就那么好过,你就看见她们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了,可是你没想想她们背地里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不说旁的,便说与那么多个‘女’人争一个丈夫,那便是一件让人不能再心酸的事情了!”
小太监就是个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粗人,也不知道丫儿心里头的那些弯弯绕,更不觉得她说的那些委屈算什么委屈,所以不等她说完,小太监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丫儿的话,“你就是读书读傻了,这脑袋瓜子都坏了,什么面上、背地里的,要我说什么心酸不心酸的,那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才合计的事情!
我也不怕你笑话,这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当年要不是外面闹蝗灾,我饿得就剩一口气儿,眼看就活不下去了,龟孙子才来这当奴才伺候人呢!
你看,我为了口吃食,为了能保住这条烂命,我连男人都不做了,你说的那些穿金戴银的‘女’主子心里的委屈,那又算得上什么委屈了,你就听我的吧,这人呀就得走到哪儿说到哪儿,总想着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多么光彩,那有个屁用,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活得好就更好了!”
话说到这里,小太监鬼祟地望了一眼左右,见没人往这边走动,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忙从袖管里取出了一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小本子,动作迅速地塞到了丫儿的手里,同时贴在丫儿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就飞也似的跑走了。
被独自留在原地的丫儿,低头看了看手里头脏兮兮的册子,又想了想小太监刚才说的话,咬了咬牙,一副破釜沉舟、豁出去的样子,用脚三两下就将装着‘花’瓣儿的笸箩踩碎,塞到了大青石与地面相间的缝隙中,同时攥着那本小册子钻到了桃‘花’林的更深处。
小太监临走说的不是旁的事情,正是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有的一些通病,比如什么喜欢‘欲’拒还迎的‘女’人,比如喜欢配合默契的‘女’人……总之就是一切让丫儿脸红心跳的话题,而塞到她手里的册子,更是一本在小太监中传阅量颇高的小黄本子,也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
别看太监的身体不算男人,但是喜好仍与寻常男人一般无二。
丫儿想要替家里人翻案,那就不能再说什么‘女’儿家矜持,必须要学着去讨好男人,而这个黄册子就是她正需要的东西,虽然她很想将手里头的册子扯碎了丢到,可是理智不同意她这样做,强迫着她翻开了这本让她脸红如血的册子,直勾勾的看着册子上那些画风‘逼’真、细腻,动作惹火的男‘女’……
“呼……”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丫儿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完了这画册上的所有内容,将册子收回到了她无意中发现的树‘洞’中,起身望着远处越发凌‘乱’的人影,长长吁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整理好要,从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