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居然拿封口胶来贴我的嘴,边贴边脾气好得不可思议:“别激动别激动,激动容易引起伤口崩裂。我这是怕你想不开所以合理控制你。”
我一把掀开他的手,完全不顾形象素质的骂道:“合理你妹!你到底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听我这样问,燕少还真是认真想了一下。然后他很正经地回答我:“嗯——等秦月天结婚生子就可以放你出去了。”
我挫败,揪头发:“那如果他一辈子不结婚呢?”
燕少点头:“这个我已经想过了,他不结婚的话,你生了五个孩子,也可以出去。”
五个!
燕少你确定你没数错,是五个?
天哪,按照你的说法,我就算现在马不停蹄怀孕生子,最快速度也得六年以后才能出去?
见我被震得目瞪口呆的样子,燕少又拿封口胶来贴我的嘴,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贴了一下又拿开了。
他说:“所以莹莹你要配合,早生贵子,多生多育,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
我不怒反笑:“很快?”
燕少很无辜地点点头:“对啊,我们起码过五十年,五年也只有十分之一嘛。”
我捂着脸,崩溃式大哭。
跟其它男人不同,燕少特喜欢看我崩溃和愤怒,尤其是我哭。
我平时冷冷淡淡的时候他就各种不爽,我一旦发火激动,他就很开心,好像我就是个玩具,终于会动会闹了,可以让他来倒腾一番。
于是,他立马坐过来抱我。
哄着说,莹莹小乖乖,不要哭啦,不哭不哭我们不哭啦,乖啦,四一抱抱,亲一亲……好像我是个嗷嗷待付的婴儿似的。
如果喝奶我就能消停的话,燕少绝对会递给我一个奶瓶。
我哭了没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趣。
我哭,有人高兴,有人可以即兴表演,我干嘛要苦了自己,让他高兴?
于是我就静静坐着不动,只看着地毯上那一滩血。
迫不得已,燕少不会允许第三个人进入这里,所以地毯一直没换。
我看着,燕少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就把封口胶一扔,很干脆地说:“算了算了,不跟你闹了。我今晚上带羊肉汤回来给你补补,你还想吃什么?”
我抽了抽鼻子:“麻辣干锅鱿鱼……”
燕少立刻喝断:“有伤就少吃点辣!干锅鱿鱼可以,没麻辣可以吃。”
燕少走了,我就躺在床上看天板。
这几天,我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一些心烦的问题。
比如,我凭空失踪,会引起外界什么样的反应……秦家会怎么样,集团会怎么样,秦月天……他会怎么样……
然而我大抵知道,不出意外,我是不大可能走出这里了。
燕少算计得很精密。
我猜他有绝对的自信,知道没人可以找得到这里。
我想或许从我在茶馆里对他说分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准备这一切了。
这个华丽的牢笼,可以最大限度的把我全然禁锢在这里……
折断我的羽翼。
晚饭的羊肉汤照例是非常美味的。
干锅鱿鱼也咸辣适中。
一般来说,燕少会提前通知自家厨房做好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午餐。他只会出去一次,带三顿的食物回来和我一起吃。
我们无聊的时候,就坐在一起玩各种两人桌游。
这是最和谐的时候,因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和他斗到底。燕少有时候会故意输给我,让我开心。有时候又会故意赢我,期待我嗷嗷叫一下。
书房里有一架钢琴,燕少时不时就喜欢给我弹几首曲子。
他说:“以前我喜欢肖邦,也喜欢李斯特,总觉得那种炫技的感觉特别酷。但是现在我喜欢巴赫和莫扎特,林小莹你更喜欢谁的?”
我让他都给我弹一下。
燕少弹完以后,我想了一下,回答他:“肖邦听着很华丽,而李斯特的华丽得简直没法说。但是莫扎特的让人的灵魂安静,而巴赫,我觉得他沉默而伟大。”
燕少就伸过手来。
他说:“所以,以前我会觉得赵安蒂那样的还不错。但现在我只喜欢你。”
他拉我坐到琴登上,说:“来,我教你弹莫扎特。”
我说我没有任何基础,根本不可能弹的。
燕少就笑:“有首曲子只需要你出一根手指,把键按响就行。来我先教你认琴键,这里是中央c,就是哆。钢琴就是以这里为基础,分为高音和低音的。”
我反正也没事,就很认真的跟他学。
但是我觉得光认识琴键,是没办法弹一首莫扎特的。
然而燕少颠覆了我的认知,他教我弹的那首曲子,叫《小星星》……
果真是只用一根手指按就行了。
这个学习让我十分有成就感,我敲着琴键,好欢喜地说:“哇真的弹出来了呀,小星星好简单。”
嗯,于是,燕少就给我弹了一整首复杂的《星星变奏曲》,打碎了我的欢喜。
把你捧到高处再让你摔到谷底,燕少就最喜欢干这种事。
曾经是煞的时候喜欢,现在也不例外。
但是我会说我也会报复回来吗?
第三天晚上,燕少就开始沉不住气了,之前还只是温馨的抱抱入睡,第三天晚上他开始不消停。
归纳成一句话,就是种子工厂大概又物满为患了,急切需要输出“人口”。
我当然毫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