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城微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是了,她……要和别人幸福……
“如果怀上了,你会怎么处理?”
“打掉吧……”她转过身去,不知为何,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神,像自己做了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决定一般,让她心虚得不敢面对他……她懊恼地撇着嘴,眼一抬,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时钟,和时钟上古雅的板刻字划出的时间,然后猛地跳起。
怎么都下午两点半了!她真是该死,昨天因为审稿的事,姚娴才不情不愿地妥协将饭局推迟一天,今天自己居然还有脸迟到……怎么每次自己都那么狼狈仓促?笨死了……
她迅速地扯过一张薄被将身子轻轻一裹,奔跑在屋子里找衣服,也顾不得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陆迁城灼热的目光,开始慌慌张张地穿内衣。
人一慌忙起来便手脚笨拙,再加上她的手臂和腰都酸得胀疼,所以背上内衣的内扣无论怎么努力也折腾不好,从镜子里看见他缓缓起身时她更是紧张得划伤了自己。
他走过来,不紧不慢地帮她系住,再拿过一边的衣服,帮她穿好。
“谢谢……”
陆迁城看了看镜子里她眼珠环转的模样,低下头,伸手探到她的小腹,轻柔地抚摸,说着:“我能不能期盼一件事?如果这里真的有了新生命,你会给予他生存的权利。”
莫以唯愣了愣,好心提醒道:“离了婚的单身爸爸,再娶比较吃亏,容易被后妻抱怨的……”他怎么想的?为什么想留个小拖油瓶……
他的神色落寞了些,缓缓收回了手,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眼,表情已恢复了以往那般高贵傲然,温和谦恭,“今天是周末,出门注意安全。”
“你今天……会在家么?”如果他会呆在家里,她就买点菜做饭好了,最近刚跟电视上学了金针牛肉和宫保鸡丁,也许……可以尝试着,做做看……
“下午有个会议,晚上去趟医院。”
她的神经忽地绷紧,转过头来着急问:“医院?你生病了?还是什么地方受伤了?”
“去看个人。”他犹豫了半刻,继续说道:“过几天,家里会住进来一个人。”
莫以唯有不好的预感,“谁……”
“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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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对面没有反应。
姚娴一生气,抬起手就死死掐住莫以唯粉嫩粉嫩的脸,面目狰狞道:“死丫头,没听见我在喊你啊!我都说了二十多分钟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莫以唯被脸上的剧痛勾回了神,忙叫苦不迭:“痛痛!轻点轻点……”将自己的脸拯救回来后她白了姚娴一眼,郁闷地揉了揉,“听到了……要我保密嘛!你也真是的,闪婚就算了,居然还跟一个gay闪婚,也不怕自己被骗,不告诉你妈妈我都觉得自己是罪人……”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如果金蝉真的过来住,她顶多受点气,忍忍应该就没事了……
“以我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被骗呢?”姚娴拍拍胸脯,“放心吧。”
莫以唯撇了撇嘴,踌躇着说:“哎,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不是gay,你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如果他不是的话我才不会嫁给他。”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
姚娴想了想,“不是……他人还蛮好的,不抽烟,不嗜赌,绅士大方,不拘小节……甚至,有点可爱……”
莫以唯动了动眼角,凑过去,好奇的双眼上写满了八卦的小心思。“如果这么好,为什么不嫁?没有一点点心动?”
“这也说不准,男人其实比女人还表里不一。而且……我平时没跟他住在一起,不大了解。就是最近他说她母亲不放心我俩,安排了眼线在我们附近,所以这些天要和他形影不离。”
“形影不离?!”莫以唯的心底警铃大作,扑过去抓过姚娴的衣领嘱咐道:“你、你听我说!在还没确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时你千万要和他保持距离知道没?别看他长得帅就昏头了,矜持一点不可以随便上他的床和他太近乎……”
“胡说什么啊,他对我不感兴趣,就算我倒贴他也不会理睬的。”姚娴看莫以唯的眼神瞬间镀了一层鄙夷和狐疑,“况且他还是gay,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个事实,还对他有感觉岂不是很悲剧?”
“这样啊……”唉……秋完全是作茧自缚,算是没希望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姚娴喝了一口奶茶,掂了掂眼睛,笑着伸出手去摊在莫以唯面前,“我的新婚礼物呢?”
莫以唯翻了翻帆布包,找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里面除了白花花的稿子什么都没有,脸色变得僵硬愁苦,“对不起……我忘带了……”
姚娴异常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装了亲爱的,你最近生活很严峻吧?”看着她无辜正打算辩驳的表情,赶紧拉起她,“走,今天找你出来不是要你请客也不是跟你追要礼物的,一起找工作去!”
莫以唯考虑了一会儿,姚娴刚刚从英国回来,的确需要一份好工作,自己最近也刚失业……便索性答应下来。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姚娴虽然和自己学历差不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