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些丛林鸟叫从耳边划过,异常宁静祥和。
莫以唯抱着大围袍坐在木板地上,悉心地听周围的风动叶摇,望着天想了很久很久。
想,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她突然有点眷恋,这种不愁吃不愁喝的日子,尽管知道不久以后就要将这样的日子拱手让人,而且是让给那个她深感愧疚的人,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不舍。
所以……该享乐时就要及时享乐,这种奢侈的好日子以后就再也没办法体会了!
莫以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跳起身来,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走到红色水池边,在一片云雾缭绕下,缓缓踏下去。
伸下去的脚再提起来,她仔细确认过不会被染上血淋淋的颜色后才放下心。
血池温泉,果然是顶级的泉水啊,淌在周身的水就像具有生命力的血液在轻抚着每一寸皮肤,蒸腾上升的水汽中隐隐流动着馥郁的药香,让她不自觉地沉迷在这样的舒适中,渐渐眯起了眼睛。
忽地,莫以唯听见木屋外有开门的响动,她好奇地喊了一声:“是婆婆么?还是姚娴?”
她费尽心力想要看清脚步声的尽头到底是谁,但雾气覆盖了全部的视野,她仅能在这样的残影中模糊看见一抹长长的身影。
待那人稍微走近了些,她才能勉强辨认出轮廓,是男人!而且身体的线条熟悉得不得了……但她还是瞬间提高警觉,问:“……是谁?”
那人笑了笑,声音低沉道:“你猜。”
陆迁城!
莫以唯一惊,莫名地紧张起来,然后往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拿到刚刚放在石头上的大围袍。但她心跳快得像不停轰隆的大鼓,一下一下地震颤她紧绷的意识,一慌张,脚便打了滑,她大喊一声,身子猛地往前倾下去。接着则听见一阵水声响动,一双长长的手臂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抱住。
好听的声音落在发烫的耳边:“别紧张,小心滑。”
陆迁城温暖的手贴在她背上,指尖轻轻地摩挲,细腻而温柔。像在抚摸最珍贵的一件玉瓷,呵护备至。
莫以唯趴在他的身上,下意识地紧紧拥住眼前人的腰,缓了一会儿后她才倏忽间反应过来,手下贴合的,是□裸的肌肤。而且那种滑腻如绸引人情迷的触感,再熟悉不过……
她试着将手从他光洁的背挪向下,延伸到腰下一寸的时候,她显然听见陆迁城低低的笑意。于是赶忙收回了手,无辜道:“我没有吃你豆腐啊,只是想确认看看……你有没有穿裤子……”语毕她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说的都是什么啊……
陆迁城的墨翠明眸透过额前几缕潮湿的发细细地看莫以唯,在幽幽的雾气中显得尤为迷离,像冬日里窗雾上看不真切的霜花,消融又清晰。
他挑逗道:“害羞了?”
莫以唯不甘示弱地白他一眼,“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陆迁城将一脸窘迫的她扶起,依旧笑得满面春风,“那,陆太太是不是要赶我出去?”
她赶紧拍着胸脯煞有介事地解释:“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不过你进了女汤,你要姚娴和婆婆去哪儿泡啊?”
“这里是情侣温泉间,姚娴,自然在隔壁,太后在桑拿,还有问题么?”
她低垂着眉毛,现在,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离开了……
可自己还光着身子,说不害羞,都是假的……
陆迁城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抚了抚她腰间的水珠,叹道:“不冷吗?”
莫以唯反射性地蹲下,将自己全部都没进水里,脸火热的温度让她感觉脸周边的水都凉了一层。她正要低下头去,他修长的手指便伸向自己的脸颊,温柔以拂,然后指尖点在她下巴,轻轻挑起。
她抬起头的瞬间,便感觉到了他俯下/身来的气息,在一片药香中显得清新而雅致。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颊边张扬,吻得轻缓而缠绵。
他的舌头很灵巧,一点一滴地占满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逗弄她最敏感的舌尖,引得她一阵阵地深吸和颤抖。
陆迁城的眼拉开一道晶亮的缝隙,纤长的睫羽下眸间浮上一层剔透的爱怜和深黯。
看着面前双眼紧闭,唇瓣也在微微抖动的人,一丝不可思议的欲/望在心底蔓延开,直到不可遏制地膨胀成宏大的占有欲和满足感。他倏地将她捞出水面,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越吻越深。
这样简单的她,几乎在自己的眼底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如今,怎么会长成一株在自己心底根深蒂固的罂粟?暗淡了周围所有的风景,只有她还鲜活得迷人。
但唯一让他不安的是,即使这样紧紧抱着她,吻着她,抚摸她,还是觉得她像无法触及的泡沫,随时随地都会破灭消失成飘摇不定的空气。
她本有些抵抗,因为胃里还是翻腾的感觉,喉口也像关不住的门时时配合着胃做反呕动作。但她隐约能感觉得出,他抱着自己的手,有些轻微,仅是轻微的颤抖,和稳重淡然的他,有些隐约的不同……
于是莫以唯强硬地抑下难受,让自己尽量配合他的索取。甚至努力地去回应,学习,出自本能地做出他最喜欢的反应。
陆迁城抓过一旁的白色围袍,细致地围在她背上,抱起来直接走向屋子里的大床。
他撑在她身子的上方,细细地看她的表情,帮她撩了撩鬓发,轻笑,“我的唯唯,越来越称我的心了,表情极好。”他不得不承认,躺在自己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