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唯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又欠你一个人情……这衣服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月宁只是偶尔会来,实在不好意思。”林品言倒着温香馥郁奶茶,朝她招招手,温和笑道:“天气在转凉,过来吹干头发,喝杯奶茶暖身子吧。”
莫以唯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捧着精致的奶茶杯抿了一口,她可以感受得出,身后正细心地用吹风机帮她捋顺头发的手有多温柔……她享受地叹了口气,“你好幸福。”
林品言的手微微一滞,表情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幸福?如何见得?”
“我小时候就期望自己能像你这样,当个好老板!对员工好,对顾客好,看起来高贵神秘,但……应该也挺辛苦的吧……”
林品言笑了,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慢条斯理地说着:“有什么好羡慕?这家店,追根究底得算是你丈夫陆先生的,我只是个代理店长罢了。”她看了看莫以唯身侧的行李,“要去哪里旅游么?”
莫以唯摇头,撇了撇嘴,“想暂时离开一阵,最近事情比较多,心烦……”
“是因为范月宁?”
莫以唯怔住,回头看向表情淡然的林品言,她不是没想过她会夹枪带棒地对自己说话,只是没料到那么直接。“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告诉我范月宁的事了?那天你说的陆迁城最爱的人,是指她吧?”
“是。”林品言答得干脆,脸上依旧有若隐若现的笑意,不明朗也不深黯,像是嘲笑着什么,又像是怜悯着什么。
“好了,那我已经知道了。”莫以唯笑得好不粲然,恍如明亮柔和的月光般洒开暖洋洋的一片色彩。她站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我一直觉得你有话想对我说,来这一趟,也没白来,雨停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款待。”说完她转身便离开。
林品言有些讶然,莫以唯那样豁达的态度,让她始料未及。她看着莫以唯走出去,犹豫了半晌,才喊了一句:“陆太太,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很抱歉……”
莫以唯蹦蹦跳跳地倒着跑,回应道:“放心吧——我不会告诉陆先生的——”
林品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模糊的夜色中,心底渐渐落下一层难言的落寞。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盛大阴谋被人四两拨千斤地解开了那般空廖,她原本打算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莫以唯,让莫以唯知道她所看见的陆迁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对曾经心爱的人,也能这样狠决无情。
她只是太不甘,月宁得不到的幸福,莫以唯这样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怎么能毫不知世地享受了五年……
但看着莫以唯笑逐颜开的脸,不知为何,像驱散阴霾的阳光那般,耀眼得让她所有的怨,瞬间烟消云散……
林品言刚转过身,便听见门外响起了车轮在地面滑动的尖锐噪音。她回过头去看,然后无奈一笑。果然是来了……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s在夜里就如死神乘坐的坐骑那般散发着幽冥般的气息,从上面缓缓下来的人,更是有着宛如死神那般阴冷清冽的魄力。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厚重的漠然,几乎快让人龟裂在他随着声线传来的薄凉中。
“陆先生问的是谁?”
他眼一低,“昨天的卓西派对,范月宁穿的小婚纱明显是出自你的手工,她还活着,她来找过你,是不是?”
林品言笑得更无奈了些,“陆先生恐怕弄错了什么吧。”她走进店里,将小婚纱和刚从莫以唯身上换下来的尚有温度的衣服呈过去,“您是说这件?”
陆迁城注意到她手上的婚纱,俊眉紧蹙。“林品言,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忍让。”
“月宁一回来,你对我们的愧疚感倒是分崩离析了。”
她嘴角含着最嘲讽的笑,“可惜你错了,”她将手里的衣服扔过去,“这件衣服你该不会不认识吧?昨晚出席派对的,就是这个人。”
陆迁城看着地上熟悉的白色海绵宝宝t-,表情瞬间变得如风起云涌般可怕,阴鹜的神色布满了整张棱角完美的脸,眼圈似乎红了一圈,“我要个好的解释!”
“月宁是没死,那又如何?你已经有了妻子,不就是背叛了她,不,准确来说,当你害死范伯父的时候,就背叛了她,她不过是把和你有关的所有回忆还给你而已。”林品言想着莫以唯脸上略微失落的神情,微微有些不忍,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着:“昨晚月宁把衣服给了你太太,所以……出席派对的,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防抽补救!
以下为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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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唯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有公交车来,她看了看天色,再握紧手上提的一袋衣服,眉头紧锁。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把这件晚礼婚纱还给回l.n,但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车,今天的乌云密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下雨,这样干等实在不是办法。
正当她愁得直叹气时,她跟前倏地开过去一辆亮红色的保时捷,在她大上甩开一阵凛冽的风。她顺着红色跑车的方向望过去,心里正叨咕着开这车的人一定很辛辣时,车却不知为何猛地刹在了离她十几米的位置,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车停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倒回来,直到莫以唯的跟前才停下,车主缓缓摇下黑色的车窗,伸出两只姣白如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