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阳不再说这个,容重言真诚的点点头,“厉害,比我学的时候强多了,不过这儿太远了,市里也有射击场,你以后可以去那边练习,”他不能再让柏广彬教艾阳了,更不能再让艾阳到这儿来,不然哪天真跑广市报军校去了,他难道要跟着把生意搬到千里之外?
原来市里有就靶场啊,艾阳点点头,“那也行,不过我要从哪里□□跟子弹啊,这个自己买可以吗?”
“我想回信河之后,就在楼后头建个靶场,没事自己练一练,”艾阳眼巴巴的看着容重言,一副你不同意,我立马扑过去的样子。
容重言哪里读不懂她的潜台词,“这个等你练的差不多了,回去我帮你弄,”他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去?”
这才学了多久?艾阳把缸子往容重言手里一塞,“好不容易来了,我得再学学!”
……
等他们从军部出来,艾阳坐在车里已经哈欠连天了,“没想到练这个还挺累的,”她晃晃手腕,“我快饿死了,咱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了再回去,”她想直接回去躺倒。
容重言让艾阳靠在自己身上,“中午我让你别练了咱们出去吃饭你不肯,这会儿饿了怪谁?”
艾阳杏眼半睁,“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来这儿也就这么一次了,以后你是再不会让我来的。”
机会难得,她还不一次爽够了,虽然今天松沪军部的军部几乎人走营空,但这里到底是军营,气氛跟气势跟艾阳之前受训跟生活的地方最为接近,她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让她想起之前的生活,以前曾经想着,那样的生活太枯燥,现在却发现,其实也挺好,离开的久了,怨念会被净化为想念。
柏广彬看着依在容重言怀里沉沉睡去的艾阳,冲容重言小声道,“要不你请个俄国教练教教她?”这可是个天才,养在家里当太太,柏广彬觉得太可惜了,“你记不记的前两年那个暗杀大王?夫妻档的?”
容重言示意柏广彬不要再说话了,他说的人他当然知道,一对“革命夫妻”,暗杀了许多政要,甚至还有东洋人,曾经在沪上让洋人为之色变,但最终还是被人设计给暗杀了,他明白柏广彬的意思,艾阳是个漂亮女人,又有优于常人的能力,但他绝不会让艾阳去做这样的事,“这样的话不许跟她说。”
柏广彬鲜少看见容重言这么严肃的模样,扁扁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我怎么会让她去,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呢!”
“嗐,你别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柏广彬差点儿没被容重言的目光给穿透了,不住嘴的跟他解释,“我就是觉得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
之后两天容重言根本不提艾阳去练射击的事,而是带着她不是看电影就是去听戏,甚至还带着她去逛了游乐场,艾阳被容重言这操作弄的满头大汗:啊喂,这些活动她完全没!
“看到那边坐的人了没?穿西装带金丝边眼镜的,”厢里,捏了捏正把戏文当催眠曲来听的艾阳的手,示意她关注对面的包厢。
“啊?哪个?看见了,没多大嘛,”艾阳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端起桌上的茶给自己提神,她实在欣赏不来舞台上的表演,更不明白台下的人为什么就能那么的如痴如醉,大概是她太年轻。
“他叫顾励信,是顾千山的次子,现任丁太太生的,今年十六岁了,”容重言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推到艾阳手边,小声跟她介绍,“现在在英国人办的国际中学读书,不过么,他喜欢的就是包戏子养明星,顾视影业的小明星们,想被捧,就得认顾二公子当哥哥。”
“我去,哥哥?”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学会玩女人,艾阳不厚道的笑了,这到底谁玩谁啊?“他不会也没事抽两口儿吧?”
看那细脚零丁的样子,艾阳第一个怀疑就是顾励信抽大烟,而不是养女人。
容重言摇摇头,“那倒没有,他娘在这上头管的极严,这两年顾千山不问帮里的事了,成天炮在大烟里,丁太太也不管他,除了往自己手里抓钱,就是想办法让顾千山把名下的产业往顾励信名下划。”
“有顾励行在,丁太太所得有限吧?”想想也能理解,就算没见过顾千山,一个常年抽大烟的老头子,当年再英雄,那也是当年,估计同他一起变老的发妻之外,没有女人愿意守着那样的人过一辈子的,不捞钱捞什么?
“是啊,这也是顾千山的精明之处了,他给钱给珠宝,但产业跟洪门的事务,早早都交给了顾励行,当然,也是顾励行比他这个弟弟有出息,”容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