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知道吗,你说‘临深’的时候,眼神很痛苦,又很快乐。”
“啊,我——”我惊讶地捂住嘴,我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我努力回想,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事的,阿媚,”辛远安慰我,好像我是他那个失去的妹妹,“事实上,昨晚在餐厅里,我看到了你们,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阿媚,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现在他离婚了,也许你可以……”
“不,你不知道,“我本能地辩解,“我和他……我喜欢他,远在他和酒舒结婚以前……”
我还想说:辛远,和你分手,不是因为我看到什么机会,我只是不想爱上任何人,也不想再爱什么人。然而,我终于还是咽了下去,我不需要他的理解,任何人的,都不需要。
☆、3-5
第一次见到郁临深是在三年前五月的一个周日下午。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恼人的梧桐絮也比平时少很多。酒舒来找我陪她去逛书店,我本来不想去的,我对文学没有一点兴趣,看到书页上的字就会犯困。可我不想扫酒舒的兴,她是我的姐姐,我不想因为我的拒绝让她不开心,于是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顺便熏陶熏陶自己的品味。
酒舒很喜欢看书,我常常会想,可能就是因为她看书看得多,所以身上才会沉淀下来小家碧玉、温柔恬静的气质……我羡慕她身上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也试过培养自己的阅读爱好,当每次翻开一本书,不到十页,我就脑袋发昏,不知所云时,我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我注定与书生气没有缘分。
书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有两层,一、文具和小饰品,二楼才是卖书的地方。酒舒在国外文学的书架旁浏览,我在她斜对面的杂志区无聊地晃来晃去。没多久,酒舒捧着手机走到我身边,告诉我书店人多,有点吵,她要下楼出去接个电话。我一看她脸上染上的两朵淡淡的红晕,就知道打电话的是她整天在我面前念叨的男友。
离开前,她告诉我,她很快就回来,让我待在书店里等她。我走马观花似的翻了一本又一本杂志,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回来。我等得开始不耐烦,一边懊恼不该傻乎乎地相信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说的话,一边走出杂志区,打算下楼找她。
我刚走出两步,脚步又不得不硬生生顿住。
酒舒之前浏览的书架旁,一个男人正面对着我的方向,低头看书。他的个子很高,头发剪的很短,五官虽然不够立体,但是看着很舒服。他穿着浅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衬地身形更加挺拔。也许是看到什么不懂的地方,他轻轻蹙眉,翻动页面的时候,我看到他用牙齿咬着嘴唇,头顶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就像一个正坐在课堂上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一样。那一瞬,我的心很重地跳了一下,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瞟。
不少人来来去去,在我们之间穿梭往来,可我只看得见他。他一点也没有受周围环境的影响,一直立在同一个地方全神贯注地看书,认真的模样实在让旁人追之不及。
就在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头,随后一张干净的脸孔完全进入我的视线,干净到让我——心动。
他没有看我,没有发现我放肆的打量,拿出裤袋里的手机,接起电话,然后拿着那本书走到收银台排队付款,鬼使神差地,我像被下了魔咒一样,也跑到那列书架前,抽出他看的那本书,匆匆跑去结账。
队伍有点长,我和他中间隔着三个人,他还在讲电话,站在我前面的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我只能听到一点他说话的声音,他似乎心情很好,我透过旁边的镜子看到他一直在微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像个大男孩一样,浑身散发温暖的气息。
他付完钱以后,径直离开,拐进楼梯下楼走了。排在我前面的小孩子还在叽叽喳喳,惹人心烦,我焦急地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付完钱,我急急往楼下跑。还好,他走路不算快,步子迈得挺悠闲,我气喘吁吁地走在他后面,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像个跟踪狂一样,一路跟着他,直到他走出巷子,坐进街对面的车子开车离开……
后来每一次想起当时的自己,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二十四岁的酒媚从来没做过这种疯狂的事情。
酒舒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借口自己有急事,独自回了家。我看着随手搁在茶几上的那本书,脑袋里全是那道安静、温和的身影,抱着头低叫一声:”酒媚,你真是疯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来——对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动了心。”
那一晚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大脑越来越清醒,随后我索性放弃强迫自己睡觉的念头,起身来到客厅,一口喝完一整瓶冰冻矿泉水后,拿起那本书开始阅读。
书的名字很有趣——《我的名字叫红》,哈,多么神奇的巧合,我忍不住地笑,红色一直是我喜欢的颜色,于是我越来越觉得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所谓的缘分,脑子里不停上演着偶像剧里那些粉色桥段……
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没事,每到周日下午,我都会去那家书店“守株待兔”,很多时候我待上一整个下午,也见不到他,但有几次我很幸运地与他“偶遇”,他从来没看见过我,我总是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他,然后在他走出书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