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的府上。
沈辞给了前来传旨的宫人好些打赏,又好生的招待着。
因人来自未央宫,所以沈辞明里暗里的套了好些话。
比如:“姚公公,你看我用不用进宫一趟见一见太后,商量下皇上的课业目前该以何为重?”
姚公公:“沈大人还是莫要去了,太后今儿不知为何,看起来不甚高兴,悻悻的没什么精神,莫要自找苦头咯。”
沈辞哑然一笑,忙递上一盏茶,上等的都匀毛尖。
“今年的新茶,宫里头这会儿怕是也没有呢,尝尝。”
姚公公恭维了沈辞几句,不外乎是些文武百官里,属沈大人最为阔绰,府中最是华丽,连下人们穿的衣裳都是顶好的料子。院中一草一木无不彰显的家世的殷实之类的话。
沈辞招呼着人又给他上了几道市面上没有的甜点,继续打探着。
“太后莫不是害了病?怎还精神不济?”
姚公公:“嗨,这搁着谁能有好精神头儿啊?皇上年幼不掌政、太后再怎么雷厉风行到底只是个女人,百官多有不服,时长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她,太皇太后又成了天的闹腾,乱糟糟的事儿都能说上个几天几夜。”
沈辞眉眼仍旧带着笑,可笑容里面全是牵强。
若他没记错,安儿今年不过十四岁吧。从他第一次听由师傅提起她,已经过去了十年。
而他,也刚好长她整十岁。
十四岁那年,他在做什么?
整日里跟着沈由子瞎闹腾,吃喝游乐顺便学学医,偶然回趟家挥霍一通,赌一局下来输上几户宅院也不觉得有甚。
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别提多逍遥。
再想想凤鸾之,沈辞莫名的觉得心口有些堵,闷闷的窒息感逼着他连假意的笑都懒得装。
姚公公到底是来出公差的,不敢久留,瞧着沈辞的状态也不太好就告辞打算回宫。
送客时,沈辞命人拉了辆马车过来。
姚公公诧异,不解的问:“沈大人这是......”
沈辞笑着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指着车内的物什道:“这黑色的锦盒是我孝敬姚公公的,家父酷爱收藏古玩,我也受了些熏陶弄着玩儿。刚巧朋友送了我一串珊瑚珠,我瞧着色泽还成,借花献佛,不知姚公公是否喜欢。”
姚公公闻言脸都笑开了花,珊瑚珠?还是一串?阿弥陀佛,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他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已经麻利的伸进了马车里直接捧起了锦盒。
沈辞指着车内的物什继续道:“那一篮子的茉莉花是我亲手采摘的,那个紫檀镶楠木锦盒里的甜点也是厨子刚刚做的。还有那红木雕漆盒子里的茶跟那几身夏季的衣裳,都是我孝敬太后娘娘的。”
姚公公单手抱着盒子觑眼看着他,随即伸出手指点了点沈辞,一副我懂你的神情,完全把他当成了阿谀奉承的人,笑着道:“沈大人不日必将大有所成啊。”
沈辞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握住了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摁了下去,他极不喜欢别人指着自己。
“还得劳烦公公帮沈某个小忙。前几日不小心惹怒了太后,我怕公公说是我孝敬的,太后反而会怪罪,不如就说是宫里各个司所孝敬的,再不济说您孝敬的也成,我倒是无所谓。”
“这...这......”
沈辞连忙将腰间佩戴的一枚成色极佳的压裙玉佩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望沈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沈辞目送着姚公公的马车走远直指消失在街角,才挑了挑眉头,轻飘飘的道了句:“有没有命享受,就看你贪敛的程度了。若是不聪明,留在安儿身边也没什么用处。”
没多久,沈辞的马车也随即出发,与皇上在午门口汇合后,由凤翎带队前往了位于京城以南一百多公里外的望月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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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慕凉傾与沈辞,凤鸾之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连午膳都比平日里多用了小半碗。
接下来就可以把精力都用在对付秦王身上了。
她躺在未央宫外粗枝大叶的槐花树下的贵妃椅上,闭目冥神苦思。
“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回来?”
紫鸢端着一壶茶稳稳的走了过来。她先是将茶壶放置于一边的藤木桌上,转身折回殿内取了条薄毯子回来,盖在了凤鸾之的身上。
“今儿阳光虽是足,但是有风,小姐本就有体寒之症,莫要再着了凉。”
凤鸾之睁开眼拢了拢薄毯,问:“紫鸢,你说,什么由头才能致使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回家呢?”
紫鸢一边回身倒茶一边道:“奴婢觉得家人最重要,若是奴婢父母亲有个什么事儿,奴婢肯定急的跟什么似的。”话一顿,似是恍然大悟般,回身问:“小姐不会是说秦王吧?”
“嗯!”
“要不直接给太皇太后下.药?太皇太后病了,秦王作为唯一的儿子,总不至于不回来吧?或者干脆直接弄死那个老太婆算了。”
凤鸾之被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逗笑了,
“傻丫头,杀敌八千自损一万的买卖不划算。”
紫鸢努了努嘴,将倒好的热茶递给了她。
茶香袅袅,蒸蒸白气随着微风被吹散开来。
“这茶味道极香甜,奴婢泡茶的时候都馋的留了口水,小姐快趁热尝尝!”
凤鸾之弯了弯唇角,好笑她形容夸张,由着她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她端过茶盅,垂眸看了眼杯盏中漂浮着的玫瑰花瓣,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