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忍不住一乐。
越氏又说了许多家里的事,林翊耐心听了,夫妻两个至晚方歇。
第二日,林翊同林靖说起夏家,林靖却是一副愁眉苦脸、哼哼唧唧,没个痛快话。
林翊最烦男人不爽快,问他,“你倒是哪里不乐?”
林靖见书房里也没别人,方跟林翊大吐苦水,道,“大哥哥你是不知道夏家那丫头有多丑。”
“你莫胡言乱语,人家千金小姐,哪里丑了?”
“额头翘的很,也不说留个流海,更丑了。”林靖撅着嘴巴,“非但人丑,还私下骂我咧。”想到先时丢脸的事,林靖就气不打一处来。
林翊不大信,“怎么骂你了?”
“说我以貌取人,是个小色胚。”说到这个,林靖那叫不服气,“明明是她生的丑,还嫌别人以貌取人。”
林翊骂林靖,“你跟人家姑娘说她相貌不好看了?”
“我又不缺心眼儿,哪里会说哟。”林靖道,“也不知那丫头怎么瞧出来的,我去她家时,她偷偷把我截住骂的我。人生的丑,又凶悍,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哟。”说着,林靖就是一幅愁苦相。
林翊简直恨其不恨,怒其不争,一声长叹,拍着桌子问,“除了一张巧嘴,真是半点用都没有,你怎么给个丫头欺负了啊。”
“那是在她家,我总不好因口角就揍得她哭爹喊娘吧。”
林翊道,“既然人家姑娘不错,过几日我去夏家就把亲事定下来。”
“这还叫不错!”林靖撅着个嘴,很不乐意的模样。
林翊拧他嘴,“就你这样挑三挑四的脾气,就挑出人家额头高、性子凶两样缺点,可见人已经很不错了。再者,你成日自作聪明,竟叫人家瞧出你以貌取人的浅薄来,可见夏家姑娘明白。世上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你别瞎挑剔,说不定人夏家还相不中你呢。”
林靖自信过头道,“我就不信他家还能找见比我更好的女婿!”
“你这种小色胚,遍地都是。无非就是出身略好些,这是爹娘祖宗的本事,又不是你的,你狂什么?”
“那也是我有福气,才有这样有本事的爹娘祖宗,谁叫别人没这福气呢?”林靖半点儿不以为耻,“还有,谁不色啊。十个男人九个色,不要说男人,那丫头头一遭见我都看呆了。”
林翊简直想出去吐一回了,只得道,“成成,就你长的俊,成了吧?”
其实,林靖对婚事也不是特别不满,他另有隐忧,悄悄的跟大哥哥道,“我就是担心,以后若生了儿子,都一串儿随了夏家丫头的大脑门儿可怎么办?”
林翊直接给林靖屁股一巴掌,“闭嘴!有你这国色天香的,一准儿生出一串儿小美人儿来!”
林靖正色道,“大哥哥,国色天香是说女人的,你可以夸我面如冠玉,俊眼眉飞,琼唇丹唇,斯文英俊。”
看林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林翊深觉对不住夏家。
林靖抱怨一番,唉声叹气的没个消停,林翊道,“妻者,齐也。妻子你要敬重,实在不喜,大不了以后多纳两房美妾就是。”
“我才不想纳小妾呢。”林靖嘟囔,“我想以后像大哥哥大嫂子这样。”
林翊摸摸他头,“你大嫂子也非倾城绝色啊。”
“可是,大嫂子脾气好,人温柔。”
林翊笑,“你还没跟人家相处过呢,就知人家不温柔了?”
“温柔骂我色胚吗。”林靖倍觉伤自尊,他又是个小心眼儿,天生记仇。
林翊直戳他脑门,“谁叫你在外人面前显露心事的,哪怕夏家姑娘生成无盐女,你也该表现的遇着西施一般才是。”小笨蛋。
林靖闷闷道,“大哥哥,你不知道,先是夏三哥来帝都收拾庭院什么的。夏三哥人生的俊俏极了,跟我差不多。我想着,做哥哥的这般好看,做妹妹的能丑到哪儿去啊?不用她太漂亮,跟夏三哥差不离就成了。结果,真叫我失望。”
“我听你大嫂子说,你很喜欢吃人家做的糕点。”
一说到这个,林靖倒来了j-i,ng神,“是特别好吃,我给她要方子,结果家里做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后来,我送了她一套上好的首饰,她才又给我做了两回。”
看林靖一脸馋相,林翊实在懒得理他。
林翊看林靖对夏家的亲事还算满意,便也放下心来,准备什么时候跟夏中秋提一提。倒是这两日,林翊有一桩烦恼,又不好对人讲。
林翊是要做严父的,尤其是家里有林靖这般没规矩的家伙摆着,林翊生怕儿子受林靖影响,以后也没了规矩。故此,林翊甫一回家就对林泽摆出个严父嘴脸。
殊不知,小林泽方将将满一周的模样,哪里知道他爹的苦心。因林翊总板个脸,有事儿没事儿的冷声冷语,小林泽听不懂,又害林翊的冷面相,每次见林翊都跟见到鬼一般,必要哇哇大哭的。
林翊是想做严父,又不是想做鬼,把儿子吓成这样,林翊又隐隐有些后悔,想着他个屎娃子,大概还不懂什么事,倒不必这般严厉,把孩子吓着也不好。
林翊就思量着,哄一哄林泽,父子之间莫生分了才好。
因为平日里做惯了一家之主,林翊一时间还真拉不下脸去哄儿子。他顶多是趁儿子午睡时去瞧几眼,那小小的婴孩儿,眉毛眼睛像母亲,鼻梁嘴巴像父亲,只看着心里就软似春水,叫人有说不出的爱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