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目张胆的情敌。而谢丰的底气,确实都来源于这些年和我稳定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不论他怎么做,我都不可能不理他。
所以东霖才这么介意他吧。
怕冷战升级,我赶紧开了口:“东霖,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也吃一点?”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小心,仿佛我在心虚。
拿起杯子我喝水。
我看见莎莎看好戏似的瞄着我。
东霖这才看向我:“你吃饱了没?”
我顿时一口水噎在喉咙里,半天没咽下去。
他眼里都是不快:“吃饱了就走吧。”说着就站了起来。
莎莎跟着起了身:“才来就要走啊,不和我说说话吗?东霖。”
东霖看向她,语调放柔和了:“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吧。”然后又回头对我皱起眉,“走吧!”说完就转身去向楼梯。
我只能起身跟他们两人告别。
谢丰还是轻声的两个字:“去吧!”
莎莎却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我。似乎在东霖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就换了一张脸,刚刚还面带幸灾乐祸,此时却满脸遮不住的失落和嫉妒。
我在她带着嫉意的眼光中追着东霖下了楼梯。
其实莎莎比我单纯,也比我简单,从前的我,能无数次望着她和东霖离去的背影掩盖住自己的这种心情,而她,却一次也做不到。
所以她才怨恨我吧。可以隐瞒她这么久。
来到餐厅外面,东霖的车就停在街边,他低头上车,等我坐进来,开着车就跑,又是不理我。
他在闹脾气,我应该哄他的,然后再和他沟通,其实他未必就是不信任我,或许只是想在我这吃一颗定心丸,但是我却没这样做。我甚至都没有安慰的叫他一声,只是扭着头看着窗外。
车里的气氛逐渐生硬起来,我感觉到他在真正的生气了。
因为我的态度。
车停在了我公寓楼下,他却没下车,还是坐着。
我也坐着不动,低着头看自己紧握的手。
许久他才说话,语气克制而压抑:“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他一路上都在等着我先开口。
我却就是不说话。
“要是我今天不回来,是不是你又坐在谢丰的车里让他送你回家?”
我还是低着头。
他扭头看向我,灼人的视线烧灼着我的脸颊,我紧抿住嘴唇,以免它颤抖。
“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他经常这样接送你?”
“……”我还是沉默。
他终于发怒了:“你下车!”
我抬起头看他,感觉到自己面色瞬间冰冷,他也脸色发白,两眼瞪着我。这是东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和他对视良久之后,我转身下了车。推开车门之际,眼角余光撇见他的胳膊晃了一下,似乎想拉住我,但最终却收了回去。
站在车下,隔着车窗玻璃我看他,他脸上影影绰绰的有些灯光的浮影,但外的清晰,里面写满了深深地失望和心痛。
凝视了我许久,他终于缓缓的驱动了轿车。
车开的很慢,我跑几步就能追上,越到后来越慢,几乎是用轮胎在细细丈量道路,每滚一下,仿佛都要用无穷的力气,我却仍然站着不动,无情的看着它慢慢挪出了我的视线。
在楼下我把自己立成了一根木桩,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了公寓。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直到看见窗外有了点蒙蒙的白,我才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终究睡的不安生,一会梦,一会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天已大亮,怔仲的想了半天,才记起还要去上班。
也许是最后一次去上班了,我特地穿上了商场发的职业装,以前看它总是不顺眼,觉得古板难看,但今天看着,却觉得特别的舒服,原来为什么没发现呢?一定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珍惜吗?还是明知道自己丢失的,就是最宝贵的,却仍要一意孤行的错下去。
也许我错了,我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
可能是没睡好,也可能是贫血,觉得两腿很重,有点提不起来,慢慢的来到楼下。天有点阴,出了楼洞,走了几步,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东霖!
他穿着藏青色的细格英伦衬衫,人显得愈发的廋削颀长。隔着一条马路,他静静的立在阴沉的天空下,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穿过间或的自行车和行人定定的凝望着我。
我一下定在了原地,脚再也挪不动一下。
他站了一会儿,灭了烟,越过马路慢慢的走向我。
渐渐离得近了,我才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一抹憔悴。东霖,是不是也一夜未眠?
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去上班?”
“……嗯。”
“我送你。”说完他就转身。
我却抬不动脚步。
发觉我没跟上,他回过身来,定睛看向我,忽然就上前两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不该对你发火,是我不好。”他低声的道着歉。
不是,是我的错!我在心里回答他。
“我应该相信你,不应该乱吃醋,你们是同班同学,不可能不来往。但是以后你坐他的车,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他的声音哑哑的,搂着我的手臂,也越收越紧。
我闭上眼,使劲把眼里的泪意逼退。
我知道不能流泪,以后,再也不能在他面前流泪。
楼栋里有人出来,经过我们身边好奇的打量着我们,马路上也有人频频回